也許在林依依事件之後,這就是壓倒童柔的最後一根稻草,不是嗎?
思及此處,童舒低垂的眼瞼裏滑過一抹諷刺的冷意。
而隨著她話落音後,連晉南抱著她的手卻緊了緊,思緒也開始煩亂起來。
他隱約猜到了一個人,那個人,對其他女人也有著同樣凶狠的手段,可是,他卻不願意去相信。
畢竟,他愛了那個人太久太久,如果推翻一切的話,不止是他,還是她,亦或是眼前的童舒,全都成了笑話,一個龐大的笑話。
心裏有些塞塞的,連晉南頓了頓,強迫自己不要去多想,隻是耐心的安撫道:“如果你很難過的話,就哭出來,不要憋在心裏。”
童舒卻沒有哭,她忍住了淚,猛地昂起頭來執著的盯著他:“如果躺在病房裏的是我,你還會要我嗎?”
連晉南心一跳,下意識想要說點什麼,可是對上童舒倔強隱忍的表情時,還有那眼淚將落未落的模樣,他心疼極了。
是了,幸虧這次在病房裏躺著的是明月,可如果是童舒呢?
躲過了這一次,那下一次呢,萬一童舒真的遭殃了怎麼辦?
意識到這一點,連晉南再也無法讓自己沉默或是逃避,最終他痛下決心,應承道:“你放心吧,這件事我會處理的,無論是誰在背後搞鬼,我也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絕對不讓企圖傷害你的人逍遙法外。”
聽到這話,童舒才終於放下心來,她靠在男人懷中,裝作柔弱的應道:“恩,我相信你。”
連晉南下意識摟緊了懷中的女人,第一時間給林帆打了電話,並且吩咐了這件事要查出個水落石出的命令。
林帆很快就答應下來,並且辦事效率很高,當天晚上就有了消息。
他帶著查到的消息來公寓時,見到坐在沙發上等候的連晉南,卻不見童舒,林帆的表情更加複雜,深深的歎了口氣,卻也還是將證據遞到連晉南的手上。
“連總,這是您要的結果,這件事是有人以一百萬的代價買凶做的,傷害盛小姐的那幾個人我已經處理好送到盛總那裏去了,背後的買凶之人也都查出來,答案就在這裏了。”
連晉南沉著臉,朝著資料看了過去,然而很快,他看完以後,頓時臉都黑了:“是她?沈雲清?”
連晉南不敢相信,畢竟沈雲清是童舒的親生母親,她怎麼會出錢買凶手,去糟蹋自己的女兒?
又或者說,是因為童柔所指使的?
一時間,連晉南的臉色十分難看,整個人身上散發出駭人的氣勢,這也讓身邊的林帆看了心慌不已,恨不得立馬逃走。
可盡管如此,林帆卻也還是硬著頭皮告訴連晉南:“連總,這就是事實,這次綁架的人的確是童夫人沈雲清指使的。”
話音落後,便是滿屋子的寂靜。
林帆無端的感覺到了一股冷意,他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隻是戰戰栗栗的盡力將自己的存在感縮小到最低。
過了許久,連晉南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好不容易壓下眼裏的怒火後,他沉沉的吩咐道:“安排一下吧,既然童夫人非要這麼做,那就把童夫人叫過來聊聊吧,就說聊聊接下來的婚禮,她一定會過來的。”
林帆敏感的察覺到了連晉南稱呼的變化,從嶽母到伯母再到童夫人,他隱約意識到這恐怕不是簡單的聊聊婚禮,同時也有些忐忑起來。
然而,林帆又想起了至今還不知情的童舒,他有些憐憫她,畢竟被自己的母親下如此狠手,也不知道童舒是如何感想。
想到這裏,林帆便壓低了聲音,小心翼翼的問:“連總,這件事需要瞞著童小姐嗎?”
連晉南一個眼刀掃過去,沒有說話,意思卻明顯的不能再明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