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希望,他可以在幾年前公布婚訊。
就有多希望,他現在可以沉默不語。
她不知道該如何麵對祝福,隻能硬著頭皮站在原地,聽著身邊人略帶祝福的數落,聽著靈江脆生生地說謝謝他們祝福爸爸媽媽。
她感覺到窒息,想要跑。
“葉小姐,傅少現在什麼都不記得了,為什麼不重新開始呢?”秦宇默默來到葉佳身邊。
“秦宇……”她苦笑。
“我看得出您的糾結,放過自己放過傅少,這是您說的,可是現在,隻能成全另外一種放過了。”
是啊。
傅允商失憶了。
公司那麼多事他要在短短幾天內熟悉根本不可能。
直到現在,很多事雖是他處理,但秦宇和自己從未離開過。
傅允商就算學的再快,從出院到現在時間也有限,他僅僅隻記住了如覺得彙率。
這麼多年國際上發生的大小事、重要經濟意義、政策改革等等,他都需要一一熟悉,要麼她等到他恢複記憶,要麼……恐怕沒個一年兩年他也無法與現世接軌。
她沒那麼忘恩負義。
也知道孰輕孰重。
本來就沒想再跑來跑去,可是現在被迫留下,總覺得這不是她自己的選擇。
而是迫不及待。
“秦宇,如果你不是甘願留在傅允商身邊,而是被迫留下,你會怎麼想?”
“我曾經看過一句很粗俗的話,如果不能反抗,那就享受吧。”秦宇臉色微微紅,這個不可能反抗和享受,有著太多意義,而且有關男女,他不好說出話。
葉佳失笑,無奈地搖搖頭,“沒想到一本正經的你,也知道這些葷段子。”
“我也是個不能免俗的男人。”
“我隻能向你保證,我會好好照顧傅允商,愛情,我已經不奢望了。”
秦宇點點頭。
躲過了幾個辦公室的魔爪後,葉佳終於能帶著靈江休息會。
可兩人屁股還沒坐熱,葛希和白安澤就來了。
白安澤氣得臉通紅,一進辦公室就‘咕嘟咕嘟——’喝了大半杯的水,他擦著嘴角,惡狠狠地說,“這家夥本來說是要去家裏找你們,結果發現你們在公司裏,就帶著我來了。”
“什麼事?”傅允商視線都沒給他。
“他非要先研究技術,但是我們哪那麼多錢啊,我的意思是,先想辦法拿下幾個有用的項目,然後再去談其他的。”
葛希抱著手臂,冷冷坐在靈江旁邊,他的頭發有一陣子沒有染了,發根部分全都是銀的,在光下閃爍著,像是一根根雪白的銀針。
這事……
傅允商根本不放心上,他讓兩人去弄工作室,就是希望他們能夠自己找到出爐。
現在一出事又跑到他這裏來說,他倒還不如直接幫他們,把終身大事都定好算了。
“不能夠同時進行嗎?”葉佳問了一個最關鍵的問題。
“我們人手有限。”白安澤歎氣,“而且現在雇人哪那麼好雇啊,我們還不敢給太高的價格,更不敢說自己的名字,萬一讓白家那邊知道了……”
葉佳沉默。
那這倒的確是個問題。
靈江豎起耳朵聽著,本來沒想打斷大人們的談話,可是這件事在他想來很簡單啊,他忍不住說,“那,做技術和跑市場的叔叔應該不是同一個呀,你們分開帶人做不同的事不就好了嘛?”
這點葉佳倒是沒想到,她隻關心總人手,並沒有想到術業有專攻這件事。
這話一出,葛希和白安澤頓時一怔。
他們從開始就想著,這是兩人一起創建的公司,凡事需要兩個人一起親力親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