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成年以後,你想要一個穩定的感情生活,想要穩穩的談一場戀愛然後和那個男人結婚。
你的想法簡單的愚蠢,讓人發笑,而你卻樂在其中,享受著自己那份蠢到發現的愛情。
那時候的你,為了未來的婚姻容忍著,你認為婚姻就是要互相包容,如果連現在都不能忍讓對方的錯誤,那以後婚後的生活豈不是要雞飛狗跳?
可那畢竟是一廂情願,忍讓不等於包容,不是悶在心裏,自己退讓著,準確的,應該是放在兩人麵前去探討。
你心裏想著,我不需要他解釋,他一定知道我為什麼生氣,為什麼不開心,你以為這個說著愛你的男人對你了解至深,可他畢竟不是你的大腦,了解你所有的想法。
江雪抱著一個卡其色的大熊,嗚咽著。
張恩旭就坐在她身旁,為她遞著紙巾,他想著一廂情願的想著:“原來,她失戀的時候會這樣痛苦,她,也因為我這樣哭過。”
張恩旭坐在一旁想著,但他想的可能是多餘,江雪從未為他掉過一滴眼淚,隻是因為,她沒愛過,甚至都沒動心過。
兩年前,她之所以答應做張恩旭的女朋友,隻是因為接近張家夫婦,為自己的父母報仇。
張恩澤反複給江雪打了兩個電話,江雪為了守住自己所謂的尊嚴,並沒有接。
尊嚴,不過是一張還沒有捅破的紙,若是被捅破了,便會無限擴大,就像是一個燃燒著的顆粒,落在紙上,不斷的燃燒著,最後化成灰。
終於,在第三遍鈴聲後,她接起了電話。
就在剛剛,她想著,前兩遍我一定不能接,於是張恩澤打來了第一個電話,她想著,不能接,不能接,如果他打第二個,我就接電話。
第一遍鈴聲以後,江雪心裏期待著張恩澤再次打來電話,於是過了一分鍾,張恩澤打來了第二個電話,江雪糾結著要不要接,若是接了,張恩澤會不會覺得自己是一個輕賤之人,會不會覺得自己離開了他,自己就活不下去,覺得自己毫無尊嚴。然後輕視自己。
江雪還是沒有接起電話,但是她期盼著,期盼著手機再一次響起,期待著張恩澤可以給自己打來電話。
張恩澤第三個電話打來是在第二個電話過後的兩分鍾。
兩分鍾,一百二十秒,江雪時不時看著手表,秒針每抖動一下,江雪的心都在煎熬著,一百二十秒,每一秒都像是一小時那樣漫長。
可能是因為自己真的愛上了這個叫做張恩澤的男人,所以,他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情緒轉變,每一個表情,每一個說話的語氣,每一個波動,都會被自己感知。
有的時候,人類比機器更神奇。
比如說,江雪可以輕易地捕捉到張恩澤任何變化,例如,自己說的話惹張恩澤不開心,即使他沒有表現出來,但是她還是輕易感知,然後獻上自己最真摯的道歉。
有人說,江雪在張恩澤麵前活的有些卑微,甚至覺得她有些下賤。
但其實不然,如果有一天,真的愛上了一個人,便會開始患得患失,他的每一個情緒都開始變得重要,他的每一個動作都會被你看在眼裏。
你知道他的喜好,你知道他愛吃的東西,並學會了做他愛吃的東西;你知道了他喜歡的衣服的風格,於是你常常會在網購的時候為他帶上一件衣服,你知道了他的口味,後來的你會在買冷飲的時候習慣性的為他點上一杯。
當一切都成為了你的習慣,即使有一天他不在你的身邊,你也會習慣性的替他帶上他愛的東西。
愛情應該就是,你帶著想法點開淘寶,想要給自己買一件好看的衣服,於是,在點開淘寶時候,你在最上麵那排帶著放大鏡的搜索欄上打上了“男款白襯衫”。
江雪並不是富裕的人,她的生活被她規劃的井井有條,每一個花銷都被江雪規劃的清清楚楚。
嚐嚐會有人用嘲笑的語氣說,誰誰誰總在淘寶上買幾十塊錢的衣服,像地攤貨,然後說,我平時都會穿什麼什麼品牌,說,好衣服質量就是不一樣,穿著舒服,然後得意的對旁邊的人笑著。
無論是質量,樣子還是價錢,和那些所謂的品牌都差了很多,有些東西量力而為甚好。
江雪是一個不喜歡追逐品牌的女人,甚至對於品牌她所了解的寥寥無幾。
比如說,她對包包的了解,她隻知道香奈兒還有LV,不是因為愚蠢,也不是因為無知。而是因為不感興趣,就連香奈兒和LV都是因為品牌常常被人掛在嘴上,常常聽人提起而知曉。
江雪對於幾十塊錢的衣服從來不抵觸,甚至誇張的說,打開衣櫃的一瞬間,引入眼簾的是掛滿了的“地攤貨。”
如今的江雪已經不再是當初貧窮的大學生,但是她的衣櫃還沒有變,依舊是那樣一個衣櫃的便宜衣服,最貴也不過一百,除了冬天外套那樣不得不花一百多才能買到的衣服。
張恩澤常常責怪著江雪,說“以後可不可以買一些上檔次的衣服?我給你付錢。”而每一次江雪的回答都是“這不是錢的問題,而是我覺得衣服看得過去就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