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燈籠?
言溪睜開眼看清了車窗外電線杠上懸掛著的燈籠,跟她之前懷裏抱著的那隻燈籠圖案有所不同。
如果說她之前的那隻是溫順可愛的,那麼現在頭頂的這一隻就是——張牙舞爪,盡顯霸道之氣的兔子!
兔子腳踩一隻烏龜,手指戳天,站起來睥睨天下,仔細一看,渾身肌肉鼓鼓!
言溪:“……”
果然是慕時年選的兔子!一看就很慕時年!
能把溫順的兔子都能弄出這種幹天幹地的氣勢也沒誰了!
言溪盯了好一會兒才被耳邊打火機滑動的聲音給愣回神,轉臉,“你跟兔子有仇?”
慕時年滑開了打火機正在點煙,聞聲咬著煙頭挑眉,朝言溪投遞過來一個藐視的眼神。
我腦子有坑才對,大晚上為了弄個兔子燈籠給她看看,結果宋靖白給了他選了個什麼玩意兒的兔子?
龜兔賽跑?腳撕烏龜?
還是隻這麼醜的兔子!
他都忘記了宋靖白那酸爽的尿性了!
慕時年咬著煙頭的腮幫子都有些酸了!
不忍直視!
不過路是自己選的,跪著也要走完。
慕時年抽了一口煙,腦袋一偏,“不是我幹的!”
前一秒還在心裏想著怕毛,自己選的就是自己選的,可誰曉得自己隨口說選一個霸氣的兔子,宋靖白就弄了個這樣的玩意兒來。
這跟他的氣質極不相符!
丟臉死了!
回頭逮住宋靖白一定揍死他丫滴!
言溪:“……”這還不能表明是他幹的?
言溪看他那別過臉去的別扭勁兒,突然覺得那掛在電線杆子上的兔子還真跟他有點像了。
車就這樣一路從錦城湖的道路上挪到了顧家別墅的後門路口。
就是上次慕時年送言溪回來的地方。
言溪也看了一路的兔子燈籠,有心想笑,看慕時年那繃著一張全世界都欠了他二百五的表情隻好忍著了。
之前他賽車將她從慕亦庭的車裏給拖下來,被他霸道地吻了占了便宜,多少心情有點不好,可這一路看那隻兔子,什麼壞心情都沒了。
車門一開,言溪把包拿好,“我走了,年後我會接手那個項目!”
慕時年,“就這樣?”
一聽這口氣,感覺還沒消氣似得。
言溪都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賭氣,明明這兔子是他選的,不是嗎?
言溪已經下了車,站在車門邊,感受到坐在駕駛座上朝她投遞過來的幽暗眼神,內心歎息一聲,啟唇。
“謝謝你準備的兔子燈籠,我很喜歡!”
慕時年:“……”幽暗的眸色有了一絲的凝滯,好半響都沒有回過神來,直到言溪關車門砰的一聲,他驚醒。
她說,她很喜歡!
慕時年伸手就推開車門下車去追,卻見言溪已經身形矯健地翻過別墅圍欄,落地身影輕快。
“顧言溪!”
慕時年站在柵欄外,看著翻過柵欄活動筋骨的顧言溪。
兩人隔著一道柵欄,言溪一轉身就看到了站在路燈下的慕時年,身上還穿著修身黑大衣,身形修長地站在雪地上,背對著路燈燈光,言溪卻覺得他那雙眼睛炙熱地能讓她感覺到他的眼睛在泛著亮光。
灼熱得讓她都感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