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楨安還是不放心,“這可是大不敬的罪啊,弄不好是要殺頭的!”
“兄弟騙你幹什麼?候府的廚房都是我管的,我還能不知道這其中的貓膩?興東四省歸誰管啊?還不是咱老爺,他都帶頭吃了,你還怕什麼呀?就是真要殺頭,哪輪得到你呀?”
那人幫楨安斟了酒,“來,先幹為敬。”
“來,幹!”看那人先動了筷,楨安也就放了心。雖說國喪不能大魚大肉,可吃慣了肉的人哪受得了不沾葷腥?今天中午他還看到候爺在那偷偷啃雞腿呢。
兩人大杯喝酒大口吃肉,好不暢快!
其實楨安的杯子早被那人動了手腳,平時酒量不錯的他,今天還沒喝到二兩酒就醉得找不著北了。他這剛一醉倒,那人冷笑一聲,吹了一聲口哨,隨即拿上自己的碗筷,消失了。
很快,俞氏就帶著仆人們趕了過來。
“楨安,你好大的膽子啊!現在正值國喪,舉國上下悲痛不已,你竟敢在這裏飲酒作樂、大魚大肉,實在是對先帝的大不敬。我候府不要這種不忠不孝的人。來人呀!把他送到衙門法辦!”俞氏不容置疑地下了命令。
楨安醉得不省人世,像一堆爛泥一樣癱在桌子上,哪還能為自己辯解?
“大夫人,是不是等候爺回府再作決定?畢竟楨安在候府呆了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管家小心地問道。
“這候府是你當家,還是我當家呀?!”俞氏雙目一瞪,嚇得管家倒退了兩步。
“奴才不敢,奴才這就去辦。”管家朝家丁們一揮手,“帶走!”
一到公堂,縣令就按照俞氏的指示,強行扒開楨安的嘴,灌進湯藥給他催吐,什麼豬肉羊肉狗肉吐了一地。這個案子就當場坐實了,楨安被下了大牢,他嚇得當場酒醒了,大呼冤枉。誰還理他?
大不敬的罪名本來可大可小,走動的空間很大,可俞氏買通了縣令,硬是給他判了個秋後處斬。
楨安平時做事妥貼穩重,很稱候爺的心,而且被他伺候了這麼多年已經習慣了,要是換了別人來這心裏還真是不太舒服。
但候爺不想為了一條下人的小命而和妻子俞氏鬧翻,他把自己關在書房裏生了半天的悶氣,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歌姬聽說楨安被抓住衙門判了死罪,心急異常,卻又無能為力。她問抱在手中的孩子道:“笑兒,你說楨安大哥真的被殺嗎?老爺真的不會去救他嗎?”
小家夥彎著眼睛,咯咯地笑。
歌姬輕輕地拍了幾下孩子的小屁股,說道:“壞笑兒,大哥都快被殺頭了,你還笑得出來?忘了他對你有多好了嗎?”
小家夥可能是被拍得舒服了,笑得更歡了,眼睛都彎成了小月牙。
歌姬想了想,驚喜地問:“你笑得這麼開心,代表大哥不會有事?”
一個吃奶的娃娃哪裏聽得懂大人說的話,她停了笑聲,朝她的母親砸吧砸吧嘴——她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