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紅妝又驚了一些,她還一直以為這個人是個不會說話的,不然之前為什麼一直不開口而是用動作表示?
“不是尋常的東西。”洛寰之摸了之後淡淡開口,聲音清冷,如含冰玉。
本要繼續的動作驀地一頓,他看向床上的一直望著自己的姑娘,稍稍斂眉,話音如常,“我要掀了你的衣服去看裏麵到底如何。”
他一直都知曉自己長得特別,無論是誰看到他的時候都會失神,都會露出些許貪婪地模樣,所以他一般情況之下從來不會露出自己的真容而是戴著一個麵具去見被自己所治之人,但是這一個姑娘是個例外的,例外的他都有些意外。
她的目光裏帶著欣賞,帶著驚豔,卻沒有讓他覺得有任何不適。
仿佛,就該是這樣的。
許紅妝眨了眨眼,沒有半分扭捏,“嗯。”
洛寰之覺得更是古怪了,手上動作卻是未停,當真掀了那衣服。
對於醫者而言,眼裏是沒有男女之分的,該如何便就如何,隻是這姑娘聽得他這般說竟是沒有半分的羞窘,正常的就好像是他說要替她多開一副藥一般。
難道這背不是她的背?
想到自己在想些什麼的時候他驚了一瞬,其後收攏神情,專注於那背上的傷勢。
她的背上飛著一片的小傷口,還有那腫脹之處的一大片淤青,淤青已經開始泛出紫色,而紫色裏透出黑色的密密麻麻小點,如是針口大小。
洛寰之細細地按了按,聽得她口中隱忍著的聲音時,問了句,“我按著很疼?”
“不止是按著。”許紅妝咬牙說:“你碰著就疼。”一邊把腦袋埋在枕頭裏,“裏頭不尋常,我覺著要開刀。”
這話大膽的讓人不敢多聽,饒是洛寰之都對她起了幾分的心思,一邊繼續按了按,“你可知何謂開刀?”
這姑娘瞧著也不過是十五六歲模樣,怎麼會知道所謂開刀?是大言不慚還是故作勇敢?
“這裏麵入了東西,要取出來唯有開刀,不然你拿著東西吸出來?”許紅妝的聲音埋於枕下,聽得雖是模糊卻也能明白其中意思。
洛寰之問:“你懂醫?”
許紅妝道:“略懂略懂。”
“我若是沒想錯的話,入你肉裏的東西應是叫百針伐。”洛寰之並沒有停手,而是繼續按了兩下才走到一旁處取了一顆藥丸遞給許紅妝,“吃了它,我這就幫你取出來。”
許紅妝不疑有他,直接生吞咽下。
不過這玩意兒味道好像是有些熟悉啊。
許紅妝不動聲色地又看了洛寰之一眼,然後便就察覺眸中一片困倦難以忍耐,沉睡過去之際想起了自己所嚐到的麻藥為何熟悉。
不過,何為百針伐?
這個問題的答案在許紅妝兩天之後醒來才聽到,“一根長針入了體內每一口呼吸就分裂出一根小針,然後再遊走四周,短短幾日,這小針就能走遍全身,若是運氣好者能掙紮多幾日再死,運氣不好者,自己就自盡了。”
“所以,要將這針全都取出來才算是作數?”許紅妝繼續趴著,背上雖是沒那麼疼了,但是雙腳之處開始不聽使喚了,她試圖動了動自己的腳,問:“現下該不會是到了我的腳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