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芳也常到他家去玩，常常得到一些糖果餅幹什麼的，姚家兩位老人從來都沒想過有其他的事，也不禁止孩子跟王老頭單獨接觸。誰知，竟會出了這麼大的事情。
大家提議先報警，再打電話通知姚小萍的父母。孩子也要馬上去做流產手術。
姚小萍的爺爺方寸已亂，睜著茫然昏花的老眼，不知所措，別人怎麼說就怎麼做，唯有點頭而已。
警察來了，叫出姚小萍，由張蘭心和她爺爺一起陪著作筆錄。等警察做完了筆錄，就是中午了。
姚小萍自行回教室吃飯。
學校領導和老師也都一起到食堂草草吃過飯，就仍到校長辦公室開會。大家決定，由黃芹和張蘭心一起帶姚小萍到鎮醫院去做手術。
到了醫院，張蘭心才慢慢告訴姚小萍，她肚子裏有一個瘤子，需要做一個手術取出來，身體就好了。
姚小萍睜著惶惑的雙眼看著張蘭心，並不清楚自己將要麵臨什麼樣的問題。
張蘭心卻心痛如絞。
女醫生叫三人一起進入手術室。
張蘭心看著那些寒光閃閃的金屬器具，臉色有些發白。
黃芹見她如此，便說：“你是個姑娘家，見不得這些，你到外麵去等著吧。這裏有我照管著就行了。”
張蘭心並不堅持，輕聲說道：“好的。”就走出門來，穿過醫院的庭院。
庭院花壇正開著數朵紅紅白白的菊花。有一朵被頑童扯碎了，花瓣繽紛散落於地。一陣冷風吹來，絲絲花瓣隨風卷入泥汙之中。
張蘭心打了一個寒噤，把手揣進衣袋，來到大門的門廳，坐在旁邊冰冷的石凳上。
忽然，一聲尖銳淒厲的叫聲從庭院裏麵破空而出，像一把尖刀猛然紮進張蘭心的心肺。她猛然站起身來，驚恐地看向庭院深處。
叫聲持續不斷地傳來，張蘭心的一顆心似要蹦出胸腔，全身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雙腿一軟，頹然坐下。她雙手緊緊抱著頭，緊緊抵在膝蓋上，閉著眼，似要抵擋住那一聲聲慘叫的傳入。可是那聲音無孔不入，綿延不絕地鑽進她的耳朵。
那聲音忽近忽遠，似乎很熟悉，她覺得那好像是她自己在叫喊，有一些黑暗的模糊的影子在眼前晃動，她感到了極度的恐懼。
濃重的黑暗好似吃人的魔鬼一般向她撲來……
她呻吟了一聲，就倒在了冰冷的地上，暈了過去。
“張老師，張老師”不知過了多久，張蘭心聽得有人叫她，她茫然地睜開眼。
映入眼簾的是石鬆生那焦急的眼神。
她有些迷糊，這是哪兒？石鬆生怎麼會在這裏？
“哎喲，疼！”張蘭心感覺自己的虎口又痛又脹，忍不住痛呼出聲。
“醫生，她醒了。”是石鬆生欣喜的聲音。
掐著她虎口的手離開了，那脹痛的感覺也就消失了。
她重新閉上眼，定了定神，才逐漸回想起來，她和黃芹陪姚小萍到醫院做手術，然後自己暈倒了。
“張老師，你醒了？”石鬆生關切地問，“現在感覺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