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蘭心睜開眼，想坐起來。
旁邊醫生摁住了她：“別慌起身，再躺一會，觀察觀察再說。”
張蘭心隻得又躺了回去。石鬆生忙拿過一隻枕頭，墊在她背後，讓她身子抬得高一些。
“你怎麼在這裏？”張蘭心問石鬆生。
石鬆生撓撓頭，停了停，才說：“剛才你們幾個人從我店門口經過，我見你臉色不對，都沒看見我，就進了醫院。我還以為你生病了呢。就讓常青伯幫我看著店，我就過來看看。誰知道，正好看見你倒在地上。可把我嚇壞了……”他的聲音裏有著深切的擔心。
張蘭心也看出他是真心關心自己，心裏感覺到了一絲溫暖，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說道：“不用擔心。我隻是……隻是……”她不知道怎麼說。
醫生說：“你隻是受到了驚嚇，出現了短暫的暈厥。休息一下就好了。”
石鬆生聽醫生這麼說了，才放了心。這時候他才發現自己全身發軟，好似有些脫力一般。
剛才看著張蘭心慘白的小臉，微弱的呼吸，他心裏的恐懼無以複加。他抱起她，飛快地跑進醫療室，語無倫次地叫醫生救人。那一刻，他覺得自己也快死掉了。
還好，張蘭心的臉色逐漸好轉，但往日那健康的紅潤，一時卻恢複不了。
看著張蘭心瑩白如玉沒有血色的臉，石鬆生一陣心疼：“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會嚇成這樣？”
“我……”張蘭心不知道怎麼說。
黃芹這時進了門來，見張蘭心已經醒了，不禁歎息道：“我就知道你見不得那種事，所以才讓你離開。哪知你連聽也聽不得。”
“聽什麼？”石鬆生仍然莫名其妙。
黃芹看石鬆生一眼，意味深長地一笑，沒有回答。
“黃主任，姚小萍現在怎麼樣了？”張蘭心還是擔心自己學生的情況。
黃芹看一眼石鬆生，才說道：“手術已經做完了，正在病房輸液。”
石鬆生見黃芹說話吞吞吐吐，張蘭心又受到了驚嚇，心裏隱約有些明白了，知道自己在這裏不方便，就出去了。
黃芹見石鬆生離開了，才說道：“這個孩子可吃了不少的苦頭，肚裏的東西已經成形了，醫生得先用剪子伸進去剪碎了，然後一塊一塊夾出來……”
一眼瞥見張蘭心臉色變得煞白，馬上反應過來，知道她聽不得這些，便自我解嘲地說：“到底是姑娘家，聽不得這些。好了，不說這些了。剩下的事就是好好護理了。本來我還想你守著她，可你這個樣子是不行了，隻有我暫時在這裏守著，你先休息，休息得差不多了就回學校去吧。”
接著又吩咐道：“讓你班上跟姚小萍離得近的學生給她家裏帶信，叫她家裏來人護理。”
張蘭心點點頭，黃芹叮囑了兩句就離開了。
石鬆生接著就進來了。
張蘭心說：“你回去吧，你書店裏離不開人呢。我沒事了，我也要回學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