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裏的性教育太落後了。沒人跟女孩子說生理方麵的知識,要如何保護自己。我們讀書的時候,生理衛生課都不上,老師上到男孩子女孩子生殖器官啊,生理方麵的東西,都不好意思講,讓我們自己看。就更別說要教我們這些如何防護了。”李玉蓮也加入話題。
“還有啊,這個小月子也不能含糊。如果不注意,也會留下病根,對以後生孩子就有影響。”胡蓉永遠能把話題拉回她感興趣的事情上。
張蘭心隻覺自己的心底某個地方有些刺痛,不能自抑,讓她不由張開嘴呼吸。
“但願等孩子慢慢長大了,這件事就慢慢模糊了,傷害會慢慢減輕。”李玉蓮歎息著說。
“孩子還不懂事,等懂事了,才知道厲害。說不定傷害更大呢。”胡蓉持相反的觀點。
“人都有修複傷痕的功能,不好的事情會自動選擇忘記或者淡化。所以,我覺得隨著時間的推移,傷害一定會減輕。”高明亮看著朱紅槿,這麼說道。
“嗯,這個說法有道理。”李玉蓮點頭。
張蘭心不說話,心內卻苦澀異常。
留在身體上的傷痕可以消除,留在心上的傷痕,如何才能消除?
放學後,張蘭心回到寢室。
李玉蓮跟著進來,問:“你怎麼樣?要不要緊?要不,我在這裏陪你,給你做飯。”
張蘭心笑一笑,搖頭道:“算了,你還是走吧。你不用擔心,晚飯有著落。那個……石鬆生說給我送飯來。”
“哦,”李玉蓮看了看張蘭心,並沒有替張蘭心高興的意思,反而低了頭,想了想,才說道:“我覺得,你跟石鬆生還是不要走得太近。你這樣的姑娘,長得漂亮,人又好,喜歡你的男人肯定多,你大可以多看看,別把眼睛放在那樣一個人身上。你們不是一個層次的人。”
張蘭心有些意外,她自己倒沒想得這麼複雜。在這龍門鎮,她認識的人不多,同校的老師,幾乎都是上課才來,下課就離開,沒有什麼交集。同寢室的幾個,包括稍能說得來的李玉蓮,也各有各的歸宿,各忙各的,她唯一能說得上話的就是石鬆生。不過,跟石鬆生的交往,也隻限於普通朋友而已。
所以,有些滿不在乎地說:“別說得那麼複雜。我跟他也沒你們想的那樣複雜,隻是普通朋友。”
李玉蓮看張蘭心一眼,想了想,才又說:“我聽說……石鬆生的身世不大好。他並不是他媽媽親生的,是抱養的。並且還坐過牢。這樣的人,你還是離他遠一些的好。”
張蘭心微微有些吃驚。
石鬆生從未對她說過他的身世和經曆。她想不到他會有這樣一段不為人知的經曆。可是,石鬆生在她麵前所表現出來的,感覺都是真誠和真實的。他沒有壞心眼,這一點讓她安心。
“嗯,我知道了。謝謝你啊。”張蘭心點點頭,對李玉蓮道:“你走吧,不用擔心,我會處理好的。”
李玉蓮點點頭,不好再說什麼了,略站了站,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