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著那封信,看著信封上寫著的一個地址,心裏麵有些嘀咕。
怎麼又是一個巷子?
冉姐讓我找得胡先生是巷子裏麵賣古董的老大爺,老爺子讓我找得顧先生也是胡同裏麵的,至於賣不賣古董這我就不清楚了。
胡同都長得差不多,一瞬間我差點以為我去的是胡先生家,同樣是紅漆剝落的大門,推開的時候有吱吱呀呀的聲音,隻是來開門的不是什麼來打雜的大嬸,是顧先生本人。
顧先生穿著隨意的T恤和休閑褲,約莫六十歲上下,看著身體不錯,腿腳便利,開了門之後一臉詫異地看著我,“你是?”
“是顧先生麼?”我遲疑著問了一句。
他依舊用一種複雜地神色盯著我,打量了好久,“是我。”
“是魏先生讓我來找您的,他讓我把這東西交給您。”
我把牛皮紙的大信封從袋子裏麵拿出來遞了過去,“還有這些鑰匙。”
顧先生看了我一眼,接過信封並未打開,先讓到一側對著我做了個請的姿勢,“先進來再說吧。”
我點點頭,走進花團錦簇的院子。
顧先生很是個有閑情雅致的人,院子裏麵種滿了各種各樣的花草,還有一個很大的魚池,裏麵遊動著各式各樣的小金魚。
槐樹底下擺著一張桌子,桌上是一盤下了一半的棋盤,在我來之前,顧先生極有可能是在下棋。
我環顧了一圈,沒看見別人。
顧先生大概看透我心中在想什麼,順口解釋了一句,“這兒沒別人,我習慣自己一個人生活,自己下棋也是很有意思的。”
說著他朝著藤椅看了一眼,“坐。”
我看了一下,槐樹下麵有兩把藤椅,可是顧先生卻說他習慣一個人生活,既然一個人生活,這兒也常年沒有客人,那為什麼會有兩把藤椅呢?
我顧不得多想,點點頭坐了下來,問道,“顧先生,魏先生讓我來找您,說您會幫我和阿良。”
顧先生坐在我對麵,拆著牛皮信封,從裏麵拿出文件一樣的東西看了一會兒,口氣很是漫不經心,“怎麼,魏家出事了?榮智良那小子呢?”
聽著熟稔的口氣,這老先生是認識榮智良的。
我連連點頭,“阿良現在在拘留所,魏氏過兩天是股權變更董事會,等董事會結束之後,就是公告市場,之後事情就都成定局了。”
“拘留所?怎麼進去的?”
看顧先生這一副不在意的樣子,我有些懷疑魏長空是不是找錯人了。
“說是殺了人.”
我打量著顧先生的臉色,想著要是他生氣的話我就趕緊解釋清楚。
他眉頭一橫,反應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就榮智良?他能殺人?連隻雞都比他橫。”
我差點沒一口水噴在棋盤上。
這是我認識榮智良以來,第一次聽到有人如此義正言辭地不把他放在眼裏。
但是說他還沒有一隻雞橫的話,這話未免誇張了一些吧,畢竟我覺得榮智良在我這兒已經足夠橫得了,要是有一隻雞比他還橫的話,這雞是成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