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土包子(2 / 2)

梁曼並不知道,傅玹霖年少的時候,對西洋藝術很是熱崇,曾在法國留學了好多年,他選讀的就是藝術專業。後來應長輩要求回國創業才荒廢了曾經所學。

盡管多年不碰藝術,但不代表傅玹霖不懂。

莫奈是他最喜好的印象派畫家之一,他收藏了許多莫奈的真跡,結果這個夏清柔不懂裝懂,張冠李戴,自以為是在附庸風雅,實則淪為別人笑談而不自知。

原來,他所以為的才華橫溢,知書達理的夏清柔,也不過是一個藝術草包。

頓時,傅玹霖對夏清柔的好感,幾乎被她自己的作,給消耗光了。

“老公,我說錯了嗎?”看到傅玹霖臉色不好,梁曼還不知死活的反詰。

蘇小沫淡定的插話:“阿姨,莫奈不是英國人,他是法國人。還有,他是印象派代表畫家,不是現實主義。”

梁曼剛想反諷,蘇小沫你這個鄉下人懂什麼藝術?

傅玹霖眼鏡下的眼睛,閃爍了一下,有些驚喜的問道:“你這丫頭還懂得西洋藝術?那你給我講講,莫奈的這幅油畫怎麼樣?你能不能看出他是畫在早上,還是傍晚?”

傅玹霖的手高高的揚起,直指著自己牆壁上方,掛著的那幅睡蓮圖。

夏清柔瞪大了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每一處細節,想要分辨畫在何時。

但無奈,她還是判斷不出畫家何時作的畫,因為油畫裏光線太不明顯了,根本看不到朝陽或者星辰,這叫人怎麼判斷?

夏清柔冷眼旁觀,等著蘇小沫出醜!

餐桌下,傅西元攥了攥蘇小沫的手,示意她不要緊張。

蘇小沫在他手背上輕輕拍了幾下,對他會心一笑,眉眼間全是自信。

認真的觀察了幾眼,蘇小沫表自己的看法:“傅叔叔,這幅睡蓮畫在晨曦之時,雖然不太明顯,但從荷葉上滾落的露珠便能得知。還有,這幅油畫遠處的水呈淡藍色,在陽光的照耀下,有部分水呈金色,而盛綻的睡蓮下的水則呈綠色,和葉子幾乎融為一體,隻有晨曦的時候,才會出現這樣的景色,這是大自然最真實的反應。”

傅玹霖立刻正眼審視,這個看起來乖巧可人的蘇小沫,突然覺得她比那個夏清柔順眼多了。

再次跟蘇小沫說話,他的語氣和藹了很多:“沒想到你這丫頭還真有兩下子,我再問你,西方油畫分哪些派別,那些代表人物都有誰?那些大師們的代表作又有哪些?”

蘇小沫不但一一精準的回答,甚至中間還講述了幾位大師的趣味傳說小故事。

自然的娓娓而談,以及蘇小沫風趣幽默的談吐和舉止,逗得傅玹霖爽朗大笑。

偌大的餐廳內,不時的傳來他中氣十足的叫好聲。

夏清柔和梁曼兩個人的臉色幾乎都綠了,為什麼事情沒有向她們預期的方向發展?

這一次晚餐,成功的讓傅玹霖對蘇小沫的印象大為改觀,而他對夏清柔的好印象,則不複從前。

……

夏清柔回到夏家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周嵐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捧著一本《世界史藝術概論》認真翻閱著。

她的影子被燈光拉的很長,有一種說不出的,歲月靜好的韻味和美感。

那一刹那,夏清柔的臉有瞬間的扭曲和嫉恨。

周嵐和蘇小沫不愧是親母女,兩人竟然對藝術都如此的癡迷,這讓夏清柔剛剛平複了一些的煩躁情緒,瞬間又飆升了起來。

她閉上眼,深深的吸了幾口氣。

隨即,她帶著一副楚楚可憐的,仿佛受了莫大委屈的表情,走向了周嵐。

周嵐看到夏清柔回來,她放下手中的書,慈愛的說:“清柔吃過晚飯了嗎?要不要媽媽給你再做點夜宵?”

“不用了媽媽,我在傅家吃過了……”夏清柔搖搖頭,失魂落魄的在沙發上坐下。

她一張毫無血色的小嘴抿的死緊,眉頭也微微地蹙了起來。

周嵐養了夏清柔這麼多年,自然知道女兒現在這模樣,肯定心情不好。

回想到女兒剛從傅家回來,周嵐的神色冷了起來:“清柔,你實話告訴媽媽,是不是在傅家受到委屈了?”

周嵐最是護短。

尤其,她失去了自己的親生女兒,早就將夏清柔視若親生,如今看到養女的眼睛裏噙著委屈的淚珠,欲落未落的的樣子,這讓她心疼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