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見從自己身側的手提袋中拿出一份文件,放在桌上,然後輕輕的推到了左助理的麵前。
左助理低頭,看到離婚協議書幾個大字的時候,饒是他跟了曲總快五年了,也被驚住了。
“曲太太,您這是——”
櫻見微微勾唇,看著左助理拿到了離婚協議書,反而是覺得鬆了一口氣。
“左助理,幫我把這個交給你們曲總吧,我已經簽了字,他簽了字之後,我隨時有時間和他去民政局把離婚證明辦了。”
櫻見發現,結婚之後的日子,她說話從來沒有這麼的輕鬆過。
左助理始終死死的盯著自己麵前的那份文件,好似還未反應過來,甚至不知道櫻見起身離開。
櫻見開門出去,抬頭迎著夕陽,她唇角微微勾起,放過自己,就是這麼簡單。
……
曲子政所在的的頂層辦公樓,偌大的辦公室靜謐到針落可辨。
放滿文件的書桌一眼望去,沒有絲毫的淩亂,就連三支豪華的派克鋼筆都是整齊的擺在那裏,等待著主人的臨幸。
書桌的正中央,放著一份文件。
曲子政修長的手指在桌麵上有規律的擊打著,一下,一下,又一下。
左助理的心好似變成了那桌麵,額頭之上冒出細密的汗珠。
他太了解曲子政,一般這個時候,就是他隱忍怒氣的時候。
“離婚?”
曲子政終於開口,聲音低沉,帶著說不出的優雅與性感,如同他的人一般。
左助理幾不可見的點頭。
“曲太太是這個意思。”左助理小聲開口。
曲子政唇角微微勾起,修長的手指終於停止了擊打桌麵,緩緩掀開那份離婚協議書,隻有兩頁,後麵簽著她的名字。
她的字,很清秀,就如同她的人一樣。
曲子政繼續用手指擊打著那份簽過一個名字的離婚協議書,深沉的雙眸中帶著別人看不懂的深意,甚至還有——笑意。
左助理抹汗,實在猜不出他家曲總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曲總近年雖然緋聞多,卻不曾真的對不起曲太太,可是曲總也不見得是真的喜歡曲太太,因為任何時候,他都不會主動記起,甚至是,想要主動遺忘的,畢竟他們結婚的初衷,並不是因為愛情。
“陳櫻見要離婚。”曲子政玩味著這句話,好似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
左助理點頭稱是。
“曲太太說,您什麼時候有時間,她隨時可以和你一起去民政局將離婚證明辦了。”左助理小心翼翼的開口,實在拿不準曲總這不溫不火的語氣是個什麼態度。
“換句話說,我曲子政被人踹了?”曲子政再次開口,音調依舊毫無波瀾。
左助理小腿一抖,有些發軟,很想說:是的!
可是他能想到,如果他說了,被踹的就是他,還是從八十八樓的窗口被踹下去的。
終於,曲子政將文件合上,桌上的派克鋼筆沒有一支被臨幸的。
“我沒給她錢花?”曲子政問。
“每個月十萬零花錢,準時打到曲太太的銀行卡上。”助理答。
“我讓她吃不飽穿不暖?”曲子政問。
“每個月巴黎的最新服裝,曲太太都會在第三天收到,家裏的廚師是特意從法國請來的高級廚師。”助理答。
“我讓她受委屈了?”曲子政問。
“家裏前後有七位傭人。”助理答。
曲子政了然的點頭。
“那她為什麼離婚?”曲子政問。
助理:“……”
這個,他回答不出來!
助理想說,你們夫妻的事情,為什麼要來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