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說了?”曲子政蹙眉,明顯不滿意助理的沉默。
“這個,下屬不知道。”
助理抖啊抖,是你老婆要和你離婚,又不是我老婆要和我離婚,我怎麼知道?
不對,他還沒老婆!
助理不知道,可是他知道。
陳櫻見又走了一條他極其不喜歡的路,比如,欲擒故縱!
比起他曲子政被人踹了這件事,他更加相信,這是陳櫻見的欲擒故縱!
曲子政的郊區別墅。
門前是噴泉與四季常青的草坪,一眼望去,讓人自覺地放鬆了神經。
此時家裏的一位管家七位傭人兩位廚師恭敬的站在門口,低著頭,就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陳櫻見站在門口不遠的位置,腳邊是她不大的行李箱,她嫁進來的時候便帶了這些東西,如今,也隻是這樣離開。
櫻見離開時每一步都走的輕快,是她婚後的這些時間來,前所未有的輕快。
極具豪華的勞斯萊斯銀魅從她身邊路過,低頭走路的櫻見卻未曾發現。
車中的人低頭同樣看著窗外,也好似沒有看到她一般。
長發飄飄,留下的隻是一抹背影。
車子開出五米的距離之後,卻突然停了下來。
“好像是曲太太。”助理從後視鏡看著不遠處的背影開口說道。
車子倒退,很快便倒退到了櫻見的身邊,她停下腳步,卻不料直接撞進了男人深邃的目光中。
月色如瀲,時隔三個月,再次見到他,早就沒有了以往的心跳如雷。
壓死櫻見的最後一根稻草是,她生產的那晚,子政始終沒出現在醫院。
曲子政也在打量她。
沒錯,就是在打量,打量他的妻子。
“陳櫻見,這就是你的手段?”
曲子政突然開口,隻是這薄涼中帶著絲絲不明深意笑意的話,卻不怎麼好聽,甚至是,傷人。
櫻見明顯的愣了一下,就連大腦也空白了幾秒。
手段?
明明該傷心的,可是櫻見卻笑了。
“曲總多慮了。”她道。
若論手段,誰是他的對手?
“欲擒故縱?”他依舊沉浸在自己的認知裏麵。
櫻見微微歪著自己的腦袋,好似在思考什麼,片刻之後才開口說道:“如果曲總覺得我提離婚傷了您的自尊,也可以您來提。”
他說自己欲擒故縱,大概也就是這個意思吧。
隻可惜,她沒有多餘的一顆心繼續煎熬下去了。
車門被打開,曲子政的逆天長腿從車中伸出,然後穩穩的落在了地上。
他站直身子,竟比櫻見高出了一個腦袋還要多一些,她也不過剛剛到他的胸口,若是額頭抵在他的胸口,應該正對他心髒的位置。
他一身黑色西服,她一襲白色長裙。
月色中,他們相對而站。
“陳櫻見。”曲子政說著,微微彎腰,靠近了她的臉頰,“真的是要離婚嗎?”
他的距離太近,櫻見忍不住想要後退。
他溫熱的氣息,櫻見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溫暖。
“離婚協議書我已經拜托左助理轉交給你了,隻要你簽字就好了。”櫻見秉著心神,強迫自己直視他。
曲子政雙眸眯起,好看的桃花眼中帶著幾分審視。
“裝的挺像的~”曲子政直起了腰身,微微勾起的唇角帶著一種叫做心知肚明的東西。
櫻見微微張嘴,還沒吐出一個字,已經被曲子政扛了起來,走回了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