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現在,雖然章翔晏不說,但是作為一個情婦,不僅僅是一個床伴又或者是撐場麵的工具,她現在也需要盡自己最大的能力為自己金主的事業努力。

辛檬覺得自己大約是要去找辛歆了。

莫開簾,怕見飛花,怕聽啼鵑。

春天哪怕不說,哪怕想要傲嬌地忽視,它就是會來。

大冰說

——請相信,

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人在過著你想過的生活。

願你我可以朝九晚五,

又能夠浪跡天涯。

安東尼說

——不管昨夜經曆了什麼樣的泣不成聲,

早晨醒來這個城市依舊車水馬龍。

在很久很久以後,一個已經太陽當頭照的早晨。辛小姐,哦不,那已經是做了很多年的顧太太的辛小姐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把摟過身邊顧先生的脖子,額頭靠著額頭,閉著眼睛。才睡醒的聲音有些鼻音:“喂,你說,你當時怎麼就喜歡了我呢。”

顧先生揚了嘴角,舔舔嘴唇,濕濕地貼著辛歆的耳朵:“大早上,和我說話。不知道自己嘴裏有味道嗎。”

之後顧先生偶然間坐在書桌前想了很久,用鋼筆不知道在小紙條上寫什麼。而那個因為顧先生的一句玩笑已經快一個星期不和顧先生好好說話的幼稚顧太太,狀似不經意地路過顧先生的書房。

顧墨涵從來不用這樣小的紙寫東西,也不會······傻笑半天寫那麼一行字。辛歆左左右右、仔仔細細觀察了很久,撂下斬釘截鐵的判斷:絕對非奸即盜。

春天的太討喜地慢慢離開,不參與他們彌漫在空氣裏的你儂我儂。

為君持酒勸斜陽,且向花間留晚照。

直到很久很久以後,一次顧太太心血來潮要幫顧先生收拾書房,在一個不經意地角落,輕飄飄落下一個有些泛黃的小紙條。顧先生看到之後幹咳幾聲,裝死低頭看手機。

顧太太眉眼彎彎地看著有些酸掉牙的句子,想象著顧先生是如何想到這句話,又是如何用鋼筆在紙上勾勒出好看的線條。

“你是無意穿堂風,偏偏引山洪。”

隻是那是很久很久以後的事情了。

現在的顧先生和顧太太一起坐在辛檬的對麵。

空氣裏的尷尬和無言凝成冰碴一顆一顆掉下來。

“章翔晏現在很不好過。”辛檬斟酌著語言,究竟是說“你們還是適可而止”好一些,還是“你倆差不多就得了”好一些?自己恐怕從來不知道講話原來這樣麻煩。

事情永遠都是有因有果。辛檬不知道怎樣才能讓自己變得理直氣壯。

而同樣明顯的是,對麵的人比她還能耗著。辛檬默默看著兩個人無聲的夫唱婦隨,心裏暗自笑笑:還是有些夫妻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