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如茵為齊王殉情的事,雖然皇上並沒有說什麼,也沒有因此責難於他們,但是彭家上下還是感到了一陣膽戰心驚,生怕他不知道什麼時候追究起來,整個彭國公府都會大禍臨頭。
所以這一陣子彭國公幾乎閉門不出,就連平常偶爾會參加的同僚們之間的聚會,也被他以各種理由推掉了,完全就是一副不問世事的模樣,為的便是減輕皇上心中被他的不滿。
彭懷英雖然不能理解父親的做法,但是他從小到大聽慣了父母的話,也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之處,隻是如今連在自己家裏都不能隨意說話,這讓他感到非常不自在。
“娘,您怎麼又打我?”彭懷英摸著被打疼的地方,“我就是在咱們家裏說說而已,又不會跑到大街上去嚷嚷,您有什麼好擔心的啊?”
“在家裏說也不行!”國公夫人沒好氣地瞪著他,“你現在什麼都不要想、不要管,隻要老老實實把自己的身體養好就行了,聽見沒有?”
聽她提到養身體,彭懷英的臉立刻垮了下來,“娘,我覺得我的身體已經養好了,要不然你放我去外麵走走吧,要是再繼續悶在屋子裏的話,我估計都快要發黴了。”
國公夫人卻不為所動道:“發黴也得給我在床上待著,夜王妃不是交代了,你這身體得休養兩三個月才能徹底痊愈嗎?”
“娘——”彭懷英哀嚎一聲,歪倒在床裏柔軟的被子上,“您知不知道您兒子這些天過得有多苦啊?難道您就一點兒也不心疼嗎?”
國公夫人抽了抽嘴角,“你還過得苦?我看你就差飛上天當神仙了。”
“娘,話不是這麼說的。”彭懷英從床上爬起來,一臉正色地對她說道,“前兩天秦煜那小子來了您知道吧?”
“嗯。”
“您知道他都跟我說了什麼嗎?”彭懷英繼續拋出魚餌。
國公夫人不明所以地看著他,“說什麼?”
“說他們幾個現在正跟著夜王學習處理政事。”說到這裏,彭懷英不滿撇了下嘴巴,“還說皇上親口承諾了他們,如果學得好的話,就會給他們安排官職,他們以前可是都不如我呢!”
這件事並不是什麼秘密,國公夫人自然也聽說了,不過她的想法顯然跟兒子不一樣,“說起這個,幸虧你身體不好需要臥床休養,要不然怕是也逃不過。”
“逃?為什麼要逃?”彭懷英疑惑不解,他巴不得跟秦煜他們一樣,能夠跟著軒轅天冥學本事好不好?
國公夫人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忍不住歎息道:“你爹說,皇上這麼做怕是想要架空夜王的權力,咱們家到底受過夜王夫妻倆的大恩,不能做出這種恩將仇報的事情來。”
“什麼?”彭懷英被她的話嚇了一跳,“娘,您說的是真的嗎?”
“是不是真的,我也不知道。”國公夫人搖搖頭,“反正你爹是這麼說的,至於皇上真正的用意,恐怕隻有他自己心裏清楚。”
彭懷英還在震驚中回不過神兒來,“那……夜王他們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