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 都怪我(1 / 2)

誰也不知道,舒曼在打開房門的那一刻又流下了悲痛的眼淚。誰也不知道,歐樰在看到舒曼轉身離開的那一刻留下了悔恨不舍得眼淚。或許她和舒曼,她和季節,再也回不到從前了吧。

房門關上了,房間裏又重新恢複一片滲人的寂靜。在醫院這個環境中,人總是容易想得太多。幾乎兩個鍾頭,歐樰就那麼靜靜地坐在病床上,一遍又一遍地責備埋怨著自己。就連點滴裏的藥液早都已經沒有了也渾然不知。

“歐小姐,我進來了。”一陣敲門聲打破了歐樰的思緒,隻見一個拿著飯菜的護工走了進來。“歐小姐,現在已經晚上了。您先吃些東西吧,不要耽誤了身體。”

歐樰看著平日裏自己最喜歡的菜,此時卻是不由得一陣反胃。她不顧護工的眼光,一揮手就直接將飯菜打洛在地。溫熱的湯汁灑了護工一身,但歐樰沒有絲毫想要道歉的意思。

她隻是像一個沒有思想的木偶娃娃一樣,雙眼無神地盯著慘白的床單。“歐小姐你,唉我再去端一份來吧。”

“不用了,你不用給我準備吃的了。我現在這樣就很好,我也不覺得餓,你去忙你的吧。”歐樰說話的聲音簡直就像是個機器人一樣,毫無任何感情。

護工張了張口,但還是將地上的飯菜收拾好就走了出去。這時候的歐樰已經感覺不到饑餓,也感覺不到疼痛了。

留給她的,隻是心髒那裏傳來的一陣陣刺痛,讓她不得不無時無刻都想起季節,想起那個她自認為被她害死的男人。

大概到了半夜,歐樰的心電圖突然出現了異樣,比平常還要疼痛百倍的感覺向她襲來。值班醫生很快就趕到歐樰的病房,手裏還拿著不少藥物和針管。

“歐小姐,你現在感覺如何?現在有沒有胸悶什麼的情況?”

歐樰默不作聲,醫生隻好自己來換下歐樰的點滴。可剛當醫生碰到歐樰手上的針時,她就像是發了瘋一樣對醫生叫喊著。不讓他為自己診療,這樣的生活下去,還不如早點死了算了。這種低落的負能量一直在歐樰心中徘徊。

直到鬧到了很晚,歐樰實在是沒有力氣再阻撓醫生了。醫生才有機會為她換好點滴,又做了一些測量才出去。

之後的歐樰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從前活潑善良的她現在不管麵對誰都是一副冰冷冷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模樣。就連第二天舒曼再來看她的時候,歐樰也像是跟陌生人說話一樣,幾句就敷衍了事。

舒曼曾想過給歐樰請心理醫生,但心理醫生來了隻是讓歐樰更加的封閉自己。她拒絕治療,拒絕接受外界的一切,甚至是拒絕基本的飲食睡眠。以至於到了後麵醫生不得不給她打營養劑才能勉強維持她的生命。

一天又一天,歐樰始終沉浸在失去季節的感情中。始終像放電影一樣回想起季節倒下的那一幕。或許她是在用折磨自己的方法來向季節贖罪,但舒曼知道,這樣的歐樰才是最會讓季節痛心的。

一家私人醫院內。

病房內,安靜的出奇,一個身穿病號服的女人,她的臉上一臉茫然,看上去又有一絲憔悴。

歐樰站在窗戶邊,靜靜地看著窗外的景色,她不哭也不鬧,任由陽光灑落在地上,穿過落地窗,打在身上,清風透過上好的真絲窗簾吹拂進。

“都怪我,如果不是我的話......”歐樰喃喃自語,說著說著,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

倏然,她緩慢的拉開簾子,看見外麵有一輛白色的賓利停在了醫院的大樓下麵。

歐樰看的出了神,她隻是覺得這輛車有點眼熟,似乎在哪裏見過。

隨後,車門被打開,有一個男人身著黑色筆挺的西裝,高大挺拔,男人修長的身材,比例勻稱、線條優美。他不緊不慢的從車子裏鑽了出來。

歐樰一臉平靜,臉上也看不出有什麼不對勁的神色,她隨後便輕輕拉上了簾子,不再看外麵,怪不得會覺得眼熟,原來,這是歐倫的車,他來了,他來做什麼。

男人出來以後,捋了捋自己的衣袖,緊接著便走向了醫院的大樓。

歐倫停在了前台。

“不好意思護士小姐,打擾一下,請問歐樰的病房在哪一間?”

護士本是無心理會,低頭看著自己手裏的單子,她剛一抬眼,便撞上了歐倫那一雙深邃的眼睛,這才明白來人居然是歐倫。

“啊,是歐先生。”護士躊躇了半晌,回答道:“歐樰小姐的病房在265號,需要我帶您過去嗎?”

“不用了。”語畢,歐倫邁著步子便向265號病房走去。

彼時,房門輕啟的聲音傳了進來。

歐樰漫無目的得坐在病床上,就連歐論進來的時候,她都沒有理會,一雙空洞的眼睛盯著地板,默不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