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歌看著這笑容,仿佛看見許多年前,少年將軍意氣風發,手持紅纓槍跨在戰馬上,風華正茂。讓人惋惜的是,歲月如白駒過隙,一去不回頭。曾經意氣風發的少年將軍已經兩鬢添白。
見到這般的笑容,徒然的讓人平添了幾分傷感。
秦晚歌開始懷疑,與房哲相認、讓他重上戰場,究竟是對還是錯?
兩個人靜靜站著,相對無言。
落花落滿秦晚歌的衣襟,秦晚歌才提著燈籠,緩緩離去。房哲在她身後忽然說道:“大小姐,無論你變成什麼模樣,在我的心中,你依舊是當年的大小姐,未曾變過……”
秦晚歌停住了腳步,看著站在梅花樹下的那個男子,不知不覺紅了眼眶。
秦晚歌離去之後,房哲看著秦晚歌離去的背影,直到憑空砸來了個酒壇子房哲才回神。
房哲反手接住了迎麵砸來的酒壇子,轉過頭果不其然的看見是曲莫言在遠處,一臉遺憾的看著他,搖頭說道:“速度還是快到令人不舒服。”
房哲笑著說道:“這麼多年了你怎麼還不死心麼,要知道,你偷襲我這麼多次,你一次都沒成功過。你就算當上了禁軍統領,武功還是不如我。”
司徒睿下旨封房哲為副將跟隨納蘭明若東征後,又晉升曲莫言為禁軍統領,他篤定了房哲回不來。
曲莫言見不慣房哲這囂張的模樣,笑著出拳要打他,房哲身手敏捷的避開了曲莫言的進攻,兩個人你追我趕的到了冷宮的屋簷之上。
這是他們兩個人經常一起喝酒的地方。
房哲將揭開壇口的紅布,酒香就飄了出來。他迫不及待灌了一大口,說道:“好酒啊,是十年的竹葉青,你從哪裏得來的?”
曲莫言連忙搶回了酒壇,說道:“這是杏花村掌櫃珍藏的酒,他是看在我的麵子上才賣的,你可給我留一點。”說著,自己灌了一大口。
兩個人你一口我一口,你一句我一句,倒真是好兄弟的。
天色破曉,曲莫言說道:“這一壇酒就當是我為你踐行了,此次東征,你要多加保重。我在院子裏埋著十年的竹葉青,等著你一起回來喝呢。”
房哲捶了一下曲莫言的肩膀,誠懇的說道:“好兄弟,客套話我也不多說了。總之,這些年我在京城若還什麼牽掛的人,那就是你了。”
曲莫言誇張的苦著臉看著房哲:“你可別這麼說,我們曲家三代單傳,我娘還等著我成親娶媳婦傳宗接代呢。”
房哲徹底被曲莫言胡說八道的功力給打敗了,無力地吐槽一句:“你什麼時候能有個正經。”曲莫言聳聳肩,表示,“開個玩笑,兄弟別在意。”
房哲自然知道他的脾氣,捶了曲莫言一拳,曲莫言吃痛的揉了揉肩膀,誇張的說道:“你可別太大勁,我會被你打殘。”
房哲卻沒有繼續玩鬧,望著遠處的一處宮殿,低低道:“我出征之後,你替我多照看一下她。”話中帶有幾分懇求。
曲莫言一時迷糊了,看著房哲不解的問道:“多照看誰?”
說著,一臉壞笑的拍著房哲的肩膀說道:“莫非是你在宮中已經有相好的了?兄弟你可以啊,這保密工作做的可真夠嚴實。”
房哲一手將曲莫言拍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打掉,“胡說什麼,我隻是,讓你多照顧一下悅君殿的……”說著,眼神卻有些閃爍,臉色微紅。
與房哲做了這麼些年的兄弟,他的情緒如何瞞得過曲莫言的眼睛。
曲莫言當下就好奇的問道:“你不是對先皇後情有獨鍾念念不忘麼?何時怎麼換成皇貴妃了?”說著,曲莫言歎了口氣,說道:“你怎麼就一直在那位的女人上過不去。”
房哲臉上微郝,但是秦晚歌的身份卻是不能對曲莫言提及的,他當即就說道:“你問那麼多幹什麼,就說你肯不肯幫這個忙吧。”
“我是越發看不透你了。”曲莫言搖頭說道:“不過你放心,既然是你所交代的,我一定會照辦。絕不食言。”
就如同這次刺客之事,雖然曲莫言不知房哲為何要將可疑的線索都引到了自己身上,也不知道房哲他們究竟是在謀劃著什麼,可是,這是房哲所托之事,他便什麼都沒問,毫無怨言的陪著房哲一起演起了這出戲。
“莫言,許多事情我不願意告訴你,並非不信你,而是因為這些事情牽扯太廣,我不願意將你也卷進來,知道的越少你就越安全。”房哲話中滿是歉意,語重心長。
曲莫言雖然不能明確房哲究竟要做什麼,但他心中多少也能猜到個大概:房哲與靈州王所謀劃之事,必定與當年秦家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