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壽又接著說道,“雖然皇上冷落了娘娘好一陣子,可是如今皇上對娘娘,是恩寵如初啊。”
李德壽的話,意味深長。
“恩寵如初?好一個恩寵如初!那狐媚子到底是用了什麼法子,才短短一晚上的時間,便讓皇上的態度來了一個大轉變!這個女人好生了得啊!”
得知皇貴妃複寵,棲鳳宮裏的徐秋水一邊罵一邊將入目所有能砸的東西都給砸碎了,精致的妝容分外猙獰。
“皇後娘娘,現在的重點並非是悅君殿裏的皇貴妃,而是金不換。”餘楓在邊上涼涼地提醒道。
女人說到底還是女人,目光短淺瞻前不顧後,隻盯著爭寵,卻忘了自己原來要幹的大事了。
徐秋水愣了一下,餘楓的語氣沉了兩分,繼續說道:“昨日皇上秘密命人帶走了金不換,這之前發生了什麼我們一概不知,這局勢對我們十分不利。”
徐秋水此時才回過神來,心裏直發虛。
金不換被抓起來,該不會是那件事情被司徒睿察覺了吧?金不換貪生怕死,一旦被司徒睿察覺了一點,稍加用刑,甚至都不用動刑,他自己就會招了。
“金不換被抓,我們隻能做最壞的打算了。”徐秋水沉聲說道。
李佑初始便緊皺著眉頭,並沒有說話。此時見徐秋水自亂陣腳,方才說道:“雖然金不換被抓至今原因不明,但我們也萬不可自亂陣腳。金不換是貪生怕死沒錯,但同時他也是個聰明人,以他所犯下的罪,交待就是死路一條。隻有娘娘才是他唯一的生機,所以。他為了自己,一定不會將我們拉下水。隻要他一天不供出我們,我們就有機會翻身。我們現在需要好好策劃策劃,首先查清楚金不換是因為什麼而被抓。”
李佑這番話一說完,徐秋水心中暗暗冷笑,老狐狸不愧是老狐狸,看問題一針見血。
“右相大人的建議雖好,但就算是金不換什麼都不說,也難保皇帝不起疑心。而且,時間不多了。”餘楓淡淡地說道,說著看向徐秋水,“皇貴妃複寵,皇後這邊有何打算?”
餘楓雖然瞧不起徐秋水,但她畢竟是皇後,也是他在宮中的一個大助力,所以,在他還有利用價值的時候,必須要保全她才是。
“若沒有確鑿的證據,皇上是不敢輕易動本宮的。”徐秋水的嘴角泛起了一抹冷笑,說道,“最多不過與之前一般,冷落本宮罷了。在這之前,我們肯定不能坐以待斃。”
餘楓很滿意徐秋水此時的表現,這才像個野心家,他不過,他臉上戴了麵具,沒人會看見他的表情,隻聽見他一如既往沒有情緒的聲音,問道:“娘娘的意思是?”
“先下手為強,在皇上動本宮和李家之前,讓安靈素和她身後的人先失去皇上的信任。這也是我們唯一的生機了。”徐秋水冷冷地說道,心裏已經有了如意算盤。
安靈素,既然你不肯安分待在冷宮裏,還要出來興風作浪,那本宮就不客氣了!
李佑也聽明白了徐秋水的話,“娘娘是要……”
徐秋水朝他瞥了一眼,並沒有說話。
反而是餘楓點了點頭,這個女人在不爭風吃醋的時候,腦筋還是挺好使的。不過,這也正好驗證那句話,女人一旦陷入戀愛,便會頭腦發熱,毫無理智可言。
餘楓說道:“我知道該怎麼做了,但我需要些時間,還請娘娘和右相從中周旋,多爭取一些時間。”
“這是自然。”徐秋水淡淡應道,她已經恢複了冷靜了,神色平和,心裏的怨怒卻是更甚。
隻要一想到可以對付秦晚歌,她心裏就尤其興奮激動。
餘楓把玩著檀木雕刻的小玩意,手突然頓了頓,說道:“無論金不換是因為什麼被抓的,這個人,已經是留不得了。”
徐秋水的手也是頓了一下,摸到花梨木案幾的角,眼中殺氣騰騰,“既然留不得,那就做得幹脆利落些!”
餘楓聞言,目光定在徐秋水身上,而後徐徐笑了,“果然,最毒婦人心。”
悅君殿內。
秦晚歌命阿黛和映雪接下李德壽送來的東西,李德壽便領了賞回去了。那些所謂賞賜,秦晚歌交給阿黛去處置,她就不管了。
柳如心喝著茶水,笑道:“姐姐有阿黛這麼巧手的可人兒在身邊,真是幸福的緊,想吃什麼都有人現做。”
“阿黛每回做了點心錯從來也不會忘了往你那裏送一份。”秦晚歌涼涼說道。
這話一出,慎兒映雪她們全都嗤嗤發笑。柳如心自己也忍俊不禁,“是是是,我哪回也沒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