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卿寒,你老跟著我作甚?”慕九卿回眸,冷眼看著這個可怕的男人。為什麼說可怕,那是因為這人看他的眼神,總會讓她不經意的想起夜裏的瘋狂。那種幾欲將她拆骨入腹的感覺!
“新婚燕爾,自然是要黏在一起。”某人理直氣壯。
易德連忙點頭,“夫人,公子特意跟皇上告了三日假,為的便是好好陪著夫人。明兒夫人還得入宮謝恩,後日就得三朝回門,公子……”
“閉嘴!”慕九卿冷了音色,“少跟我來這一套!薄卿寒,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玩的什麼花樣嗎?如今人你已經娶到,你想要的羞辱也已經達成,接下來你還有什麼招數?”
薄卿寒若有所思的環顧四周,略帶愁容的揉著眉心,“看樣子,不找個法子牽製住你,你是不會安安穩穩的留在千歲府,留在我的身邊。”
慕九卿猛地退後兩步,見鬼一般的盯著他,“你想幹什麼?”
“我做人做事慣來簡單利落,既然夫人執意要疏遠我,那我隻好出此下策,盡快讓夫人與我有骨肉血緣,如此才算長久之計。”某廝說得擲地有聲,仿佛又成了朝廷上一呼百應的千歲大人,生殺在握,絕不心慈手軟。
慕九卿心頭一窒,繃著臉沒有說話。然則,當慕九卿發現薄卿寒將視線落在她的小腹處,當下身子一緊,“薄卿寒,你看什麼?”
“看……我的小千歲府,是不是有主人了。”薄卿寒意味深長的開口。
聽得這話,慕九卿的臉上再也掛不住,拎了裙擺撒腿就跑。
“小姐!”寒鴉和紫苑在後麵疾追。
薄卿寒站在原地,挑了眉頭望著慕九卿的背影。
“公子,不追嗎?”易德忙問。
“她有她自己要做的事情,我這一路追過去,她怎麼大展拳腳?”薄卿寒幽幽然輕歎,“東西都備好了嗎?”
易德頷首,“公子放心,絕對不會給千歲府丟人。”
“她的臉麵便是千歲府的臉麵,懂了嗎?”薄卿寒拂袖往前走。
“是!”易德心裏偷笑。
這才成親一日,要是時日久了,自家公子還不定要如何寵愛。
慕九卿拐個彎,閃進了一條巷子,這才脊背貼著牆壁大喘氣。一抹額頭的汗珠子,慕九卿忙問,“快看看,有沒追來?”
寒鴉趴在巷子口張望,“沒有沒有,這次連後麵的尾巴都清幹淨了。大概是小姐這麼一鬧騰,姑爺瞧著小姐您真的生了氣,所以……就撤了那些人。”
畢竟小姐如果真的發火,這千歲府就要不得安生了。
紫苑輕笑。
“你笑什麼?”寒鴉問,“難道我說得不對?”
“對!”紫苑笑道,“姑爺見著小姐生氣了,自然不敢了。”
慕九卿眉心微蹙,薄卿寒表現得有那麼明顯嗎?
“你們都覺得,薄卿寒擔心我會生氣?”這個認知讓慕九卿的心頭漏跳半拍。她忽然有些慌,是真的心慌,很怕有朝一日會真的陷落在薄卿寒的溫柔陷阱裏。
到了那一天,估計是真的死無葬身之地。
“肯……”
還不等寒鴉開口,便聽得巷子口傳來冷嘲熱諷之音,“喲,姐姐怎麼在這兒躲著呢?是千歲府的日子不好過,讓姐姐跑出來在這兒躲清靜?”
慕九卿旋即冷了麵色。
“二小姐?”寒鴉當即護在了慕九卿的身前,“你在這兒幹什麼?哦對了,如今也不能稱你為二小姐了,應該尊一聲少夫人!”
慕九卿輕嗤,“慕傾城,你是想來看看我,有沒有被薄卿寒折騰死?慕傾城,宋少夫人的滋味如何?看著宋家不能再東山再起,你覺得你還能堅持多久?”
“慕九卿,比起我來,你好得了多少呢?”慕傾城依舊是那一副妖嬈萬千的模樣,“宋良竹至少是深愛著我的,可你呢?為了讓丞相府能得聖上恩寵,把自己的女兒嫁給千歲府。聽說薄卿寒從不近女色,而你……”
她笑了,笑聲凜冽,“跟著相公的時候,你執意要保持自身。可後來,不還是被相公沾了身子?可惜啊,你懷不上孩子,最後還落得被休棄的下場。千歲大人,會真的喜歡別人的破鞋嗎?”
破鞋?
寒鴉憤怒,“你胡說什麼?”
小姐有沒有被宋良竹占有,紫苑和寒鴉是清楚的。若說有,也就是那一次,不過是小姐設了局,讓宋良竹誤以為沾了小姐而已。實則宋良竹早就被打暈了,所以那些血跡也隻是慕九卿讓人做出來的假象。
僅此而已!
“沒想到千歲大人竟然還有這樣的興趣愛好?”慕傾城冷笑兩聲,“都說千歲大人好男風,想來對於女子,應該不會留情才是!”
慕九卿忽然就明白了慕傾城的意思,轉而拍了拍寒鴉的肩膀,示意她退下。慕九卿抱著手,淺笑著望了慕傾城一眼,“聽說有人嫉妒了?”
慕傾城麵色驟變,恨意闌珊的攥緊了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