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歲府到底是什麼地方,我比你更清楚,畢竟我這囫圇個的從千歲府裏走出來,想必比你更有話語權。”慕九卿繞著慕傾城走了一圈,上下仔細的打量著她,“看看你這一身嬌豔,果然是夠騷夠味兒,難怪能把某些人迷得團團轉。”
頓了頓,慕九卿笑道,“慕傾城,你自視甚高,覺得自己這張臉足以讓天下男人都圍著你團團轉。可如果有人連看都不屑看你一眼,你便覺得這人是瘋子是傻子對嗎?偏偏這個傻子是高高在上的千歲大人,你拚命爭取的宋家少夫人之位,最後反而成了你的絆腳石。”
慕傾城惱羞成怒,“慕九卿,你胡言亂語什麼?你以為千歲府便是好的嗎?終有一日你會發現,那才是你的絆腳石,於我而言我處處勝過你,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裏跟我裝榮耀裝幸福?來日,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高興死的。”慕九卿一本正經,學著薄卿寒那毒舌不饒人的樣子,煞有其事的衝著慕傾城道,“當了千歲夫人,高高在上,高興壞了,可能就這麼高興死了!又或者是看到你落魄的樣子,又高興壞了。”
慕傾城咬牙切齒,攥緊了手裏的帕子,“你別得意,誰能笑到最後還不一定呢!”
“不一定?”慕九卿搖搖頭,“肯定是我笑到最後,你沒瞧見嗎?我一出門,這前前後後千歲府的奴才都跟著呢!而你呢?你這是回尚書府?還是……”
慕九卿上前一步,壓低了聲音冷笑,“回將軍府?”
慕傾城的眉睫駭然揚起,不敢置信的望著慕九卿。
“覺得不敢置信?”慕九卿負手而立,“慕傾城,聽過一句話吧!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隻要你做過,就一定會雁過留痕。”
慕傾城呼吸微促,站在原地愣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說,若被人知道你堂堂尚書府少夫人,紅杏出牆,與將軍府不清不楚,那你以後怕是要死無葬身之地了。哦對了,你之前還說我會死無葬身之地,怎麼這樣快就輪到你了?”慕九卿惋惜。
“慕九卿,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慕傾城咬牙切齒。
慕九卿蹙眉看她,“那要不,咱們去曉月居問問?”
曉月居?
慕傾城駭然,看慕九卿的眼神就跟見了鬼一般可怕,“什麼曉月居?我不知道什麼曉月居。慕九卿,你是個瘋子,什麼髒水都敢往我身上潑,什麼話都敢說出口。虧你還是丞相府的嫡長女,什麼端莊什麼姿態,現在的你還有什麼禮數可言?”
“所謂的禮數,是對待有禮教之人。”紫苑冷笑,“宋少夫人如今的模樣,也配跟小姐談什麼禮數?少夫人,旁人不知道,咱們可都是眼睜睜見過的。您的潑辣無禮,還有您的不知廉恥。若是沒有您這般不知廉恥,想必也不會有我家小姐今時今日的身份地位。”
慕傾城抬手就想打,誰知被寒鴉一把握住手腕。
“這可不是宋少夫人能撒野的地方!”寒鴉狠狠甩開慕傾城的手,“如今都被丞相府趕了出去,那便再也不是丞相府的主子。那咱們當奴才的,也就不必客氣,畢竟護主才是奴才該做的事兒!”
慕傾城吃了癟,一肚子悶火,“慕九卿你別得意,我早晚會看到你哭的時候。”
“就算你死了,我都不會哭。”慕九卿笑了,“慕傾城,這世上值得我哭的人不少,但你絕對不配。好了,你當你的破鞋,我當我的千歲夫人,咱們走著瞧吧!”
慕傾城冷笑,“你真以為你這個千歲夫人能當得安穩嗎?”
“你什麼意思?”寒鴉嗤冷。
慕傾城意味深長的望著慕九卿,“你不是說,我憑著這張臉,便能讓男人圍著我團團轉嗎?我會讓你此言成真,也會讓你明白,女人靠著一張臉絕對會比你這三寸之舌要好得多。”
“你的臉,還能看嗎?”慕九卿錯愕的望著慕九卿,“你沒發現你自己現在就跟鬼一樣?看看你的臉,好好照照鏡子,別忽然大半夜的露出了真麵目,嚇得床邊的那個人,把你當鬼!”
慕傾城慌忙捂著自己的臉,她最在意的就是這張臉。
“少夫人,虧心事做多了,會……”寒鴉音色沙啞,“撞鬼的。”
慕傾城嚇得尖叫,撒腿就跑。
見狀,寒鴉捧腹大笑,“就這膽子,還敢跟我我家小姐……”
然則下一刻,寒鴉便再也笑不出來了。
薄雲鬱站在巷子口,冷眼望著麵帶微笑的慕九卿。
慕九卿心神一震,不知道方才他聽到了多少?唇邊的笑,漸漸斂去,慕九卿站在原地沒有吭聲。薄雲鬱和慕傾城那檔子事,她雖然沒有親眼所見,卻也是隔著一道門親耳朵聽到過的。
但正如慕傾城所言,如果薄雲鬱已經被慕傾城迷得團團轉,那麼此刻慕九卿那些話,恐怕會像一根刺似的紮在薄雲鬱的心裏。
薄雲鬱上前一步,驚得寒鴉和紫苑忙不迭攔在慕九卿跟前。
這男人的臉色陰沉得厲害,委實好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