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九卿慌了,“爹!娘……”
“小姐莫慌!”紫苑倒是理智,“事到如今,隻有找姑爺了!連妖道都隻敢通知,而沒敢動手,可想而知這次的鮫人恐怕不同凡響。”
慕九卿當然知道,連南珠都說了,爾暉的法力……
“寒鴉,你馬上去丞相府通知我娘,且不管我娘願不願意相信,你隻管實話實說!”慕九卿吩咐,“紫苑,你去雲中觀找妖道玄子,讓他無論如何想個能暫避的法子。如果他敢置之不理,我就拆了他的雲中觀!”
“是!”紫苑和寒鴉慌忙行禮。
慕九卿深吸一口氣,“我去找薄卿寒!”
三個人分頭行動,自然是最好不過的。
薄卿寒此刻就在書房裏,自打成親,他便將公務都搬到了書房裏,恨不能天天盯著她。不過他知道,慕九卿是不會主動來找她的,但他一有空可以主動找她呀!
人與人之間的關係,總該要有個人主動!
慕九卿推門而入,“薄卿寒!”
然則下一刻,慕九卿手上一鬆,杯盞“砰”的一聲落地,茶水四濺。她站在原地,不敢置信的環顧四周。從來不知道薄卿寒的書房原來是這個樣子的!
“這是……”入目所見全部是她的畫像,一幅幅全部高高掛起,風一吹就像是簾子一般密密麻麻的。有她哭的樣子,笑的樣子,溫柔靦腆的樣子,還有嫻靜安然的模樣。
渾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慕九卿呼吸微促的走進書房裏。這書房裏到處擺滿了她的畫像,那麼多那麼多,多得讓人……
“被你發現了!”薄卿寒幽幽的笑著,頎長的身影將她完完全全的籠在陰翳之中。
慕九卿仰頭望著他,“你一直讓人在跟蹤我!”
“需要跟蹤嗎?”他直起身子,環顧四周被風吹動的畫卷,“從你小時候開始,一直到現在的樣子,這裏的畫我每年換一批。可惜啊,美人在骨不在皮,我終是畫不出你的精髓。如今倒是不怕了,有你在側……還需要這些來慰藉嗎?”
“你就是個變態,瘋子!”慕九卿隻覺得汗毛直立,沒想到竟早早的被這廝盯上了。
“我隻對你一人瘋過。”薄卿寒握住她的手,“難道你沒發現,整個千歲府的人都不敢上靈玥閣,唯有你能自由出入嗎?除了那間被封印的屋子,你進出都沒人攔著,而且……不會有任何的損傷。”
慕九卿定定的望著他,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他說的確實是事實,很多事情到了她這裏,都成了特例。慕九卿知道,這種寬容跟縱容相似,可是欲擒故縱也是三十六計啊!
“盯著我看,可有一絲一毫愛上我?”他聲音沙啞,低頭吻上她的唇。
一開始的淺嚐輒止,因為慕九卿的不掙紮而變得愈發激烈,最後竟演變成了慕九卿生澀的回應。她內心深處,也是渴望被人珍而重之的。
雖然在丞相府一直處於嫡女的高位,可所有人隻是念著父親的顏麵而畏懼她,真正關心她愛護她的又有幾人?便是父親母親,當時也時刻的耳提麵命,讓她謹記身份。
在所有人眼裏,她隻是丞相府嫡女的身份象征。
最終,在慕九卿快要跟不上節奏,近乎窒息的時候,薄卿寒鬆開了她,極為滿意的望著她略略紅腫的唇瓣。溫暖的指腹撫過她腫脹的唇,他勾唇淺笑,笑得那樣邪魅無雙。
“我……”慕九卿忽然想起自己的初衷,她怎麼就忘了最重要的事情。
“鬼奴已經去了,暫時會護住丞相府周全。若有風吹草動,我必第一時間趕到,且第一時間告知於你。”他伸手拂去她因為方才的激動而被撫散的鬢發,眼睛裏卻帶著些許不忍。
慕九卿心下仲怔,卻是低了頭不再看他,“你、你都知道?”
他溫柔的捧起她詫異的小臉,是這樣的不放心,“對你的事情,如何能不上心?可終究不能事事周全,也得你自己小心謹慎。以後有事不要瞞著我,隻管來找我!九九,請放心依賴我,我需要被你依賴才像活了一回!”
慕九卿隻覺得一股熱血快速衝上腦門,此後什麼理智什麼恩怨什麼陰謀詭計,通通拋諸腦後。人就是這樣,一旦心丟了,便覺得命都不那麼重要了,眼睛裏就隻有這麼個人,再無其他!
夜裏的時候,慕九卿覺得自己快死了,這人嘴上說得好聽,行動上也是斷然不馬虎。她覺得他應該去當將軍,這股衝鋒的勁兒若是用在沙場上,大概能所向披靡,戰無不勝!
到了巔峰的那一瞬,她覺得整個人都痙攣了,他的雙手死死扣著她纖細的腰肢,將自己的好兄弟狠狠的抵在了她身子的深處。
釋放的刹那,他伏在她耳畔低低的說了一句。
慕九卿渾渾噩噩,身心都是飄的,恍惚間好似聽到了。
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