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人去找玄子?”慕東山詫異,不敢置信的望著慕九卿,“你……你想幹什麼?”
“禍是他闖的,理該他自己去收拾,為何要我丞相府擔了這黑鍋?”慕九卿冷笑兩聲,“爹,這事您怕是管不了的,交給我處置吧!”
“九卿!”慕東山音色沉冷,“這事也不是你能管的!就算你……”
他沒敢說她身上冥火之事,生怕慕九卿未曾與薄卿寒提及,而自己這廂說出口,難免會讓薄卿寒起疑,所以慕東山旋即改口,“九卿,此事我會處理,你就別管了!”
“在家從父,出嫁從夫,怕是由不得父親做主了!”慕九卿行禮,轉而望著薄卿寒,“相公,咱們走吧!”
“不怕被人笑話?”薄卿寒陰陽怪氣的問。
“廢話這麼多,不想回去就直說!”慕九卿甩開他的手,大步流星往前走。
薄卿寒回眸看了慕東山一眼,“敢問嶽父大人一句,此生榮華富貴至極,可還有什麼憾事未了?”
慕東山身心一震,“你想說什麼?”
“趁著還來得及,忘了那些虛無的富貴,免得將來後悔!”薄卿寒丟下一句話,抬步往外走。
“薄卿寒!”慕東山喊了一聲,但薄卿寒並沒有停步,甚至於沒有回頭看他,“無論如何,護住九卿。”
“顧好你自己吧!”薄卿寒已經消失在回廊盡處。
三朝回門,原是要在丞相府留兩日,可現在慕九卿率先走出了相府,緊接著隨薄卿寒回了千歲府,難免會讓人非議。不過眾人也隻是私底下說說,誰敢真的議論千歲府的事,莫不是活膩歪了?
薄卿寒端坐在書房裏,單手抵在案上揉著眉心不說話。
“真生氣了?”慕九卿站在門口。
易德點點頭,“夫人還是沒學會如何去征服一個男人。”
“他那麼高高在上,誰能降得住他?”慕九卿自問沒有這樣的能力。
“那是因為夫人沒有把自己,當成公子的女人,您將自己處於一個外人的姿態。如果有一日,您真的走進了公子的心,你會發現他其實……”易德輕歎,“夫人,公子所受的苦是誰都想不到的。他是真的,可以為你去死!”
慕九卿不說話,抬步進門。環顧房間裏的畫卷,這一張張神形具備的繪影,若是心中無她,怕也畫不出這樣的精髓。從下筆到收筆,幾乎是一氣嗬成的。這不是一兩張,一兩個月,一兩年就能養成的!
斂眸,慕九卿緩步走到薄卿寒跟前,伸手扯著他的袖子。
某人不搭理,換了一隻手揉眉心,愣是不說話。
“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慕九卿已經嫁入千歲府,是你薄卿寒的千歲夫人,你還別扭什麼?”慕九卿歪著腦袋看他,“薄卿寒,你不高興我還不高興呢!你明明知道那麼多事,可你告訴我了嗎?口口聲聲讓我對你坦白,那你自己呢?”
慕九卿哼哼兩聲,往旁邊的凳子上一坐,似乎是動了氣,“隻知道要求別人,自己卻做不到,還小氣得厲害!薄卿寒,你不覺得這對我來說不公平嗎?”
“你要公平?”薄卿寒瞧了她一眼,“你過來!”
“我不!”慕九卿起身往外走。
哪知還沒走兩步,身子陡然僵硬,仿佛是被定住一般,身子就像是泥塑木雕,渾然無法動彈。她努力的想挪動,然則完全使不上勁,隻能站在原地看著薄卿寒麵無表情的走到她跟前。
她張了張嘴,卻發現嗓子裏發不出聲音。
“我生氣了,不知道哄我一下嗎?”他音色沉得厲害,帶著難掩的喑啞,“不懂得如何哄男人?無妨,相公教你!”
語罷,他快速將她抱起。
書房的門,砰的一聲用力合上。
外頭的易德心下一驚,慌忙知情識趣的離得遠遠的。公子看夫人的眼神,就跟餓極了的猛獸一般,所以公子肯定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能“吃”了夫人的機會。
易德雖然是個單身狗,心裏卻比誰都透亮。
慕九卿被壓在軟榻上的時候,發覺身子好似能動了,旋即雙手抵在薄卿寒的胸前,“君子寧可無錢,豈可無恥?”
“沒聽過一個詞嗎?”薄卿寒吻上她的薄唇,“人呢要好學,有些東西得不恥下……問。”
慕九卿麵上燥熱,“你無恥!”
“夫人太粗魯,理該學會何為溫柔。”他說著話,手上動作卻是極快,三下五除二就把她扒了個幹淨。這般幹勁,著實是他薄卿寒的作風。
“薄卿寒,你……”慕九卿繃緊了身子,“青天白日,你敢!”
薄卿寒輕歎,俯首間吻著她胸前的朱砂紅,“為夫是在教你,人與人之間的極致溫柔為何物。”他轉而咬著她的耳垂,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當你和我一起顫抖,你便會明白溫柔是什麼!”
慕九卿不得不承認,她的嘴上在逞強,可身子卻不由自主的隨著他而投降。
這廝渾身上下都散著勾魂蝕骨的狐狸氣兒,狐狸原就是勾人的,她的意誌力壓根抵不過他的狐媚勁兒,撐不過一口氣的功夫,就已經被他徹底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