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波逐流,一起沉浮。
到了最後,慕九卿連抬手指頭的力氣都沒了,整個人都窩在薄卿寒的懷裏。而這廝呢?躺在軟榻上照樣能閱覽公文,情場官場照樣得意。
明明出力的是他,為何倦怠不堪的隻有她?
莫非這廝采陰補陽?
她無力的扯了一下唇,在他懷裏翻個身繼續睡!
這一覺直接睡到了日落時分,慕九卿起來的時候薄卿寒還在,隻不過外頭似乎有些動靜。她睡意惺忪的揉著眼睛,“什麼時辰了?”
“離永遠還差一點!”他漫不經心的回答。
慕九卿翻個白眼,深吸一口氣讓自己清醒些許。她推開他下床的時候,薄卿寒沒有攔阻,隻是捏著手裏的公文,好整以暇的看著她往身上一件件的套衣服。
“你看什麼?”慕九卿有些不自在,這眼神太過灼熱,讓人有些羞赧,“薄卿寒,我到底哪裏好?”
“說不上哪裏好,隻是……”他意味深長的望著她,“想看一看夫人洗澡的樣子!”
慕九卿快速係上腰封,“皇上可知你這般無恥麵目?”
薄卿寒沒說話,顧自查閱手中的公文。
“無恥。”慕九卿顧自呢喃一句,開門出去。然則看一眼外頭來回踱步的紫苑,慕九卿的心猛地提起來,難道是母親出了事?
“小姐!”紫苑疾步迎上,麵色慌張,“寒鴉失蹤了!”
“什麼?”慕九卿愣住,轉而望著一旁駐足不語的易德,“怎麼回事?”
紫苑喘一口氣,“小姐之前讓寒鴉去雲中觀找妖道玄子,可是直到現在,奴婢都沒見著寒鴉的蹤跡。因此,奴婢心裏不踏實,便托了易大人去雲中觀問問,看到底是怎麼情況!”
易德上前一步,“寒鴉姑娘壓根沒到雲中觀。”
“那會去哪?”慕九卿蹙眉,“寒鴉不可能擅自行動,除非有意外事件。寒鴉雖然性子毛躁,並且容易衝動,但絕不會任性妄為。”
紫苑頷首,“奴婢也這麼認為,所以……”
所以寒鴉是出事了!
“派人去找!”慕九卿冷著臉,“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易德行禮,“夫人放心,卑職已經著人暗中調查,沿著寒鴉去雲中觀的路線,一路找過去想必會有所獲。一有消息,卑職會馬上稟報夫人知曉!”
慕九卿緩步走在回廊裏,心裏有些忐忑,“但願不是鮫人作祟,否則……”
若遇鮫人,怕是凶多吉少!
想了想,慕九卿若有所思的望著緊閉的書房門,“易德都不知情,隻怕薄卿寒也未必知道。可不知道為何,我總覺得此事跟雲中觀怕是脫不得關係,妖道玄子應該會知道些秘密吧!”
語罷,慕九卿奪門而出。
“小姐,現在去哪?”紫苑忙問。
慕九卿深吸一口氣,“去雲中觀,玄子肯定沒說實話!”
紫苑轉頭瞧了一眼府中奴才,“去傳個話,若是兩個時辰之內夫人沒有回府,馬上告訴千歲大人,夫人去了雲中觀,有事就找玄子!”
交代完了這些,紫苑才疾步去追慕九卿。小姐慣來有自個的想法,但是小姐太自信,難免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所以紫苑必須彌補小姐的不足。若沒有留有後招,誰知道會有什麼在等著她們?!
馬車從千歲府出發,直奔雲中觀而去。
日落之後,竟有薄霧氤氳。
“這個時辰起霧?”紫苑蹙眉,“怎麼可能起霧?小姐,不太對啊!”
慕九卿走出馬車,蹲在了馬車跟前,掃一眼逐漸彌漫開來的霧氣,不由的眯起雙眼,“停車!”
“是!”紫苑頷首,“小姐,情況不太對,咱們回去吧!”
這還沒出城呢,京城的十裏長街就開始彌漫濃霧?看樣子不是法陣就是結界,而她們不是誤打誤撞進來的,應該是有人設局特意引她們進來。
慕九卿下了車,望著空蕩蕩的十裏長街,四下一個人都沒有,這不是很奇怪嗎?往日裏的京城繁華,人來人往,喧囂鼎沸,怎麼可能安靜得像個死城?
“小姐,為什麼沒人?”紫苑擔慮,“咱們回去吧!”
“你真以為,我們進來了還能退回去?”慕九卿眯起危險的眸,驟見一道黑影快速閃進一條巷子,“走!”
巷子裏什麼人都沒有,與外頭不同的是:這裏沒有霧,視線很是清晰!
“這是什麼?”紫苑不解,“這京城的巷子,什麼時候有了這般牆畫?往日不曾見過。”
慕九卿伸手撫過牆上的畫,不由的心神一震,指尖竟有些許墨漬,“這是剛畫上去的!”
然則下一刻,卻聽得身後的紫苑高聲驚叫,“寒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