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現在,她終於明白什麼是愛,什麼是真情。
“所以九九是在告白?”他問,說話的時候呼吸有些急促,看得出來他是激動的。可他不願抬頭,不願讓她看見自己圈紅的眸,“九九是在說,你愛上我了?”
“你可別自作多情,這是我自己的事情,跟你沒關係。”她聲音哽咽,“薄卿寒,我喜歡上你但跟你無關!”
他狠狠點頭,就好像他愛她從未想過讓她回報,隻是一味的付出,隻要她在身邊能護她周全,便勝過天地萬物勝過一切。
“九九!”他音色沙啞,“我愛你。”
慕九卿險些落淚,以前宋良竹說這話的時候她隻覺得虛偽可笑,但是現在她竟如此歡喜,這三個字就像是一種詛咒,奪心的詛咒。
“我們……要永遠在一起,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不希望你一個人赴險。子睿,我可以與你一同承擔,不管何時不管何地,都要在一起。”她抱緊了他。
這些話明明這樣暖心,卻有種無言的悲涼。
風從虛掩的窗戶處吹進來,滿屋子的畫像都在隨風搖曳。她的一顰一笑早已刻進他的骨子裏,就像是淬了毒一般,越陷越深,曆久彌新。
夜裏的時候,在抵達興奮的巔峰,她終於喊了他的名字,他欣喜得像個孩子,在黑暗裏掩去眼角的淚,歡喜得不能自己。一遍遍的要她,一遍遍的在她身體裏釋放,恨不能將這畢生的溫暖,一股腦的全給她。
直到日上三竿,慕九卿才悠悠的醒轉,這一次薄卿寒沒有走,而是一直等到她睜開眼睛。在她睜眼的第一時間,將溫暖的唇貼在了她的眉心。
“醒了?”他磁重的聲音,如晨鍾暮鼓般讓人心安。
她點點頭,麵上飛起兩片紅暈,“你怎麼還沒走?”
“因為舍不得。”他難得笑得這樣歡喜。
隻這一笑,慕九卿便覺得時間仿佛都為之停止,“我從未見過笑得這樣好看的男人,所幸是我的!”她往他溫暖的胸膛處貼過去,溫順至極,“薄卿寒,你怎麼能長得這麼好看呢?”
清晨剛剛蘇醒的她,帶著睡意惺忪的鼻音,那般的溫柔溫順,他恨不能就這樣抱一輩子,天永遠都別亮。
“是你的,都是你的。”他吻在她的發間,“每一寸肌膚,每一根發,都是因你而生。九九,要我!”
“要!”她斬釘截鐵,揚唇笑得歡喜。
眉眼彎彎,是他心尖尖的模樣。
晨起,又是一次纏綿。極致的溫柔,從身到心,都是這樣的默契和舒坦。她能感覺到身子被他充滿,而他則在她的世界裏如同驕傲的將軍一般,攻城掠寨,馳騁不休。
策馬狂奔,那是屬於他的領土。
體溫膠著,彼此的氣息相互融合,這便是此生最好的光景……
易德發現,公子今兒的心情委實好得不像話,平素喜怒不形於色,慣來擺著淡漠疏離之色。可現在呢?公子時不時扯一下唇角,即便是在看公文,也不由的帶著幾分笑意。
果然,夫人才是良藥,是公子的陽光,唯有這一束陽光能化開萬年霜雪。
“公子在笑什麼?”易德探頭,望著薄卿寒手中的公文。
薄卿寒深吸一口氣,眉眼間帶著少許溫潤,“其實沒有記憶也沒那麼絕望,是吧?”
“是!”易德頷首,“就算夫人什麼都不記得,可夫人還是愛上了公子。卑職覺得,有些東西有些人就是命中注定。天命天命,有時候也是可以更改的!”
薄卿寒點點頭,負手而立,貪戀的望著天邊的湛藍色。想起她昨夜貼著他耳畔叫他“子睿”的模樣,一顆心融化得不成樣子。她終於又回到了他的身邊,從身體到心都再次屬於他!
“公子,都這會了您還不入宮嗎?皇上說……”易德瞧了一眼外頭的天色,“議和協議已經商量得差不多了,估摸著這兩日就會商議公主出嫁之事。但卑職瞧著,皇上大概舍不得明公主,怕是會讓其他公主替上!”
“眼下皇室中,適家嫁年齡的女子並不多,諸葛茗是最好的選擇。”薄卿寒斂了神色,“不過她肯定不會遠嫁和親,就算不為了自己,也會為了太子殿下留在大周。”
易德眉心皺起,“既然公子知道……”
“會有好戲上場,她斷然不會閑著!”薄卿寒太了解諸葛茗,可惜她不是男兒身,否則還真是棘手。
頓了頓,薄卿寒又道,“昨兒冥府的人來過了?”
易德點頭,“是!”
薄卿寒沉默,良久才輕歎,“到底還是躲不過。”
“公子,也許會有另一番奇跡。”易德抿唇,“否則慕傾城不會受到襲擊,而昨兒隻來了一個,可見並非冥府一條心,大抵也有例外。”
薄卿寒冷嗤,“他……不會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