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青嵐重重點頭,“隻要小姐能這麼想,奴婢也就放心了。”
慕九卿拂袖而去,青嵐幽幽歎氣,“夫人您看,小姐是真的懂事了,您這麼多年的心思沒有白疼。小姐是您的女兒,從那一日出生開始,便沒有變過。”
相府門口,薄卿寒幾乎是一路小跑回來的,他來得急而慕九卿跑得急,慕九卿一頭紮進他懷裏,正好被他抱個滿懷。
“哎……”慕九卿吃痛。
薄卿寒慌忙將她抱起,不管不顧的坐在了欄杆處,“怎麼樣?撞疼了吧?跑那麼急作甚?我看看……”他趕緊檢查自家小丫頭的腦門,“原就不聰明,可千萬別撞傻了!”
“你才撞傻了!”慕九卿揉著額頭,狠狠剜了他一眼。
“別再莽莽撞撞的,否則如何能放你離開我的身邊?”薄卿寒無奈的輕歎,眸色寵溺的掰開她的手,瞧著她額頭的殷紅,旋即擔慮的輕柔,“疼不疼?”
“不怎麼疼。”慕九卿定定的看他,“你為何匆匆忙忙的回來?”
“易德說你去找慕惟中,然後像瘋了一樣跑回主院,我擔心你出事,便緊趕著回來了。”薄卿寒輕歎,“九九知道了什麼?”
他的手,不安分的撩撥著她的青絲。
“明知故問!”慕九卿翻白眼,“這世上還有能瞞得住千歲大人的事兒?血鮫珠有什麼弊端,你不會不知道吧?”
“哦,原來說這個。”薄卿寒裝傻充愣的本事算是一等一的好,被慕九卿戳穿也沒有破功,轉而若無其事道,“血鮫珠蘊含著鮫主莫大的法力,但畢竟不是凡物,所以凡人使用之後,身子難免會受不住。”
慕九卿盯著他,看他什麼時候破功。
“這般盯著我作甚,我所言一字不假。”薄卿寒抱緊了她,讓她穩穩的坐在自己懷裏,“血鮫珠雖然能活死人肉白骨,治天下不可治之頑疾,但是不管是男是女都會因此而身子受損,怕是再不能生育。”
“所以從一開始你就知道慕傾城還有慕惟中,不是我爹的骨血。”慕九卿的手慢慢撫上他的腰間。
薄卿寒下意識的坐直身子,“有話……好說!”
慕九卿皮笑肉不笑,“你這是看著老丈人戴綠帽,心裏暗爽啊!”
“哈哈,不敢!不敢!”薄卿寒眉心突突的跳,“夫人……能不能……”
“不能!”慕九卿狠狠掐住他腰間軟肉,“不許掙紮,不許喊疼,這是懲罰!薄卿寒,笑一個!”
薄卿寒扯了唇角,笑得溫柔,“九九,為夫……”
“這就是不誠實的懲罰!”慕九卿冷哼,“薄卿寒,血鮫珠的事兒,你是否還有隱瞞?如果你再敢瞞著我,我必定會……”
她的力道更重,薄卿寒的身子僵得更直,“夫人……手下留情!”
“要留情還是……”慕九卿銀牙微咬,“薄卿寒,且看你自己交代,若是那些事被我自個查出來,你知道後果!”她到底還是鬆了手,瞧著他那忍氣吞聲的模樣,竟也生出了幾分舍不得。
這廝果真是妖孽,短短時日便讓她這鐵石心腸之人也動了一生一世的心,甚至打定了主意,饒是哪日他真的騙了她,她也甘之如飴。
薄卿寒慣來淡漠的臉上,浮現出令人難以置信的討好諂媚之色,在她鬆了手之後,便握住了她的手,竟是嬉皮笑臉道,“手掐疼了吧?”
她噗嗤笑出聲來,歡喜的道一句,“不要臉!”
“隻要你歡喜,饒是把這老臉都丟盡也無妨。”他溫柔的將她摁在自己懷裏。
“知道麼?我方才是想去找爾暉。”慕九卿靠在他懷裏,“我找到鮫族的少主了,但是他說了許多好奇怪的話,我怎麼都聽不懂。興許在爾暉那裏,我能找到確切的答案。”
“其實你心裏已經有了答案,不是嗎?”薄卿寒輕歎,“九九,你很聰明,有些事情不需要深究。”
慕九卿定定的望著他,良久沒有開口。心裏卻是五味陳雜,這是否意味著,她所有的猜測都成了真?鮫族的少主可能不止一個,一母雙胞,興許是兩個。否則慕惟中不會說那樣的話,不會為了她連殺母之仇都可以放下。
輕嗬一聲,慕九卿無奈的苦笑,“這到底是怎樣的業債輪回?”
“上天有意用另一種方式,化解一場仇恨。”薄卿寒吻上她的眉心,“何嚐不是件好事?”
這麼一想,到也是。
“可我虧欠了我母親。”慕九卿哽咽,“她用孩子的命,換了我爹的命。可她還是把畢生的愛都給了我,即便知道我並非她最初的孩子。如果不是你送來了血鮫珠,娘恐怕到死都不會告訴我這個秘密!”
薄卿寒點點頭,“她是怕走了之後,鮫人會傷害你,所以給你留一道保命符!九九,事情你已經知道,那麼接下來我要說的話,你也要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