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後,遲宴早早的沐浴完,散了長發,長眸微眯慵懶的倚在軟塌之上。
這一天她的心情經曆了大起大落,教訓了周子洵又和個陌生人打了一架,著實累的很,隻是她再怎麼累怎麼困,卻也睡不著。
腦子裏一直在想這周子洵的那番話。
母妃是被人陷害死的,當時的場景是怎樣的?她印象中的母妃不是如此懦弱之人,因為被陷害就羞愧的自縊而亡?
這裏麵一定還有其他的隱情,害她母妃的凶手不管是誰她都要揪出來為她母妃報仇!
周子洵就是那突破口,看來她還得找機會問問那周子洵看看能不能得到些有用的線索。
遲宴閉上眼睛,昏昏沉沉的想要睡去,忽的想起來今日裏的那位自稱是景王的人,他到底又是何來頭?
為何看她的眼光會是如此異樣?
遲宴想了想宮中的伺候她最久的人便是流素,從她一出生起就在她身邊伺候,她或許應該多少知道些吧。
遲宴睜開眼眸,正欲喚人,卻看到桃朱一臉驚慌的超內殿走來。
“公主..不好了,公主,周丞相去皇上那裏告禦狀去了,如今宣旨的公公已到殿門外了。”
遲宴幽歎了一口氣:“該來的總會來!伺候我梳妝吧!”
“公主殿下,皇上有旨,請您去養心殿見駕!”傳旨的太監說到就到。
“知道了。我這就隨你去!”遲宴簡單的梳妝,片刻之後,跟著傳旨太監去了養心殿。
遲宴前腳步入養心殿,就看到周丞相跪在地上老淚縱橫的對著皇上數落她的今日的罪行。
“皇上,您一定要給老臣做主啊?犬子都被公主打的就剩一口氣了,若不是逃的及時,恐怕就得死到長樂公主的手下啊!”
遲宴冷冷一笑:“相爺您的心可太大了,既然周子洵就剩一口氣了,您還不趕快回府照看好,省的那一口氣不知何時咽下去,周老丞相不就傻眼了。”
說罷,不急不緩的走到皇上麵前,行了個禮:“兒臣參見父皇!”
“混賬!”隨著皇上的怒斥,一盞熱茶咣當一聲摔碎在了她的腳下。
遲宴忙向後退了幾步,臉上堆起笑容,迎上前去:“父皇,發這麼大的火可是兒臣做錯了什麼?”
皇上四十有餘,國事操勞鬢邊早早的生出了華發,看到遲宴臉上的假笑,不由的一陣火起:“朕的女兒就這麼缺男人?居然毫無廉恥在街上與人爭風吃醋,竟然暴打未來的駙馬!”
遲宴低頭,斜睨了跪在地上的周丞相,見他一臉憤恨的盯著她,目光恨不得將她剜出一個窟窿來。
“丞相大人是如何跟我父皇說的,可否也再跟本宮說一遍?”
“好。公主聽好了!”
“今日公主私自出宮,在街頭酒肆之中遇到了避雨的犬子和外甥女,誤以為兩個人有私情,於是便醋意大發手指長鞭將犬子打了個半死...皇上啊...您可以派人去看看...公主手法歹毒,幾鞭子下去犬子的下半身簡直沒法看了啊,公主與我周家有甚深仇大恨啊,這是要生生的讓我周家斷子絕孫啊!!!
大夫說了,犬子後半生不曉得還能不能盡人事了...”語畢,又是一陣嚎啕大哭,直到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險些昏死過去。
“愛卿,莫急,如若真有此事,朕絕對不姑息公主!”皇上忙撫慰老丞相的情緒,傳了禦醫在一旁候著,省的丞相一個氣急攻心直接在養心殿厥過去。
“長樂,當真有此事?”他轉臉盯著遲宴問道。
“絕無!”遲宴回答的十分幹脆。
“你..你...”周丞相又是一陣抽搐:“公主若不承認,臣可立刻傳喚酒肆中的證人來..”
“遲宴,父皇問你要如實回答!是你做的莫要抵賴!”皇上險些氣暈,眼前的女兒都被他寵壞了,周丞相年事已高,家裏嬌妻美眷不少,生了孩子也不少,可均是女兒,老了老了好不容易生了個兒子,如今讓遲宴的鞭子打的險些成了太監。
遲宴咬了咬唇:“父皇,您隻聽了丞相大人的片麵之詞就衝兒女發火,你怎麼不問問女兒為何要打那畜生?上來就逼兒臣承認自己打了周子洵!”
“噢?你有原因?好,那就說來聽聽!”皇上不耐煩揉著發疼的額角,不知道怎的,他如今一眼都不能再看遲宴,每每看到她那張與蘭妃相似的臉,就頭疼不已,一陣陣的心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