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先生,明天上午是公司的記者招待會,您忘了麼,關於公司引資上市的披露。而且下午,您和羅小姐要去登記——”
“那些都是小事!”荊楚瑜狠狠掐了煙。
喬憐睜開眼睛,也不知是何時了。人在本能的時候會去摩挲手機,盯著上麵11:35的時間顯示,喬憐揉揉昏漲的腦袋。
已經睡了好幾個小時呢。
剛剛那場極致美好的體驗像霧像雨又像風,她甚至都辨別不清——
看見了!
喬憐揉了下雙眼,再次把手機屏幕湊到眼前!
清楚的綠色熒光,清楚的數字顯示!她真的複明了?
她嗆嗆踉踉地撲過去打開燈,休息室裏沉靜的一景一致,像老天傾情的恩賜。彎下身,她對著鏡子撫摸著自己稍微隆起的小腹。
圓潤的肌膚,略顯粗重的一點點毛孔,這是她當了媽媽以來第一次……這麼清楚地看到它。
一時間,喬憐的淚水幾欲奪眶。
“阿憐姐!”樓下的小妹敲門進來,“剛才麗姐來電話,問你有沒有把東西送到?唉——”
說著,女孩徑自推開房門。旋即驚詫道:“你怎麼開燈了?”
“啊?”
喬憐眼盲,這在整個會所已經不是秘密了。
“哦,我……我剛才隻是不小心碰了下。”喬憐轉身擦了下眼睛,她還不想讓一個不相關的人來分享她近乎喜極而泣的好消息。
“我馬上就把東西送下去。”
看著麗姐給她留在抽屜裏的包裝盒,喬憐心裏略有過意不去。
之前說好了幫她送東西給朋友的,因為荊楚瑜一過來,整個都忘記了。
喬憐抬起手,掂了掂包裝盒,發覺裏麵輕飄飄的。
是什麼東西呢?
她也不知道在自己是怎麼想的。潛意識就把盒子舉在半空,對著久違的光稍稍照了一下。
一袋小小的,白白的,粉末狀物體?!
喬憐倒吸一口冷氣。單手一脫,險些把東西扔下地。接著不由自主地倒退了好幾步!
她突然想起這兩個月來,自己在會所裏發生的一切細節。麗姐並不是第一次拖她幫忙送東西了。有時候在會所裏麵,有時候在停車場小巷子附近。
因為她看不見,很多時候對方拿走東西後,隻給她留一個憑條或一疊信封,每次她都如實交給麗姐。
喬憐也問過麗姐,得到的答複是,隻是做一些國外藥品代購。
喬憐想,其實她可以選擇不要再用這麼有限的生命去涉足這樣危險的事。
但紅狐狸會所是荊楚瑜的場。
她太了解那個男人。在年少遠離塵囂的精神世界裏,他終究還是那個心懷陽光的荊楚瑜。
因為自己的‘背叛’,他一度顛覆了信仰,走上了殺伐果斷的殘忍來試圖麻痹人性。
但他不會永遠樂意遵循這個另類生存的基本法則,更是絕對是不會允許自己的錢與人格涉水違法。
喬憐咬咬牙,定了定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