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自己最後可以洗清冤屈,但這種事總歸會帶來十足不利的社會影響,且有極端的輿論羅生門效應。
荊楚瑜沒有那麼多時間跟警察糾纏,他需要律師。
然而就在這時候,問詢室的門突然被敲開。一個警察進來,對裏麵點點頭道:“陳隊,有位自稱是荊楚瑜的律師來了。”
荊楚瑜鬆了一口氣,剛想起身。可一見邁進來的那個年輕人的臉,他
幾乎是一下從椅子上彈了起來——
賀書棋?!
“怎麼是你?”
“你以為我想來麼?”賀書棋一身風塵,臉色疲憊而焦急,“沒時間了,你們先看一下這份錄像!”
畫麵不是很清晰,但對話和側影拍的十足有效——
“那幾個人都安排好了?”昏暗的角落裏,一個拄著拐杖的中年胖子衝黑車上下來,橫了一臉冰冷殘忍的油膩。
荊楚瑜緊鎖眉頭,盯著那畫麵辨認了好久。胖子很眼熟,但一時想不起在哪裏見過。
“王老板放心,唐麗這裏一點沒發覺,好幾次貨都從她這裏走。那幾個年輕人都打點好了,一口咬定是紅狐狸會所出的貨源。到時候,荊楚瑜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一個黃毛年輕人的側臉也出現在鏡頭裏。
“唐麗沒有親自露麵吧?”
“那哪能呢?王老板放心吧,她找了個女瞎子,啥都看不見,還以為每次都給她代購化妝品呢。”
“那就好。荊楚瑜那個狗雜種,竟敢這麼對老子。隻要我王大富有一口氣在,我就往死裏絆他。不過就是一個黑道起身的流氓崽子,還想公司上市?還想洗白身價,我呸!”
荊楚瑜終於弄明白了。這個瘸著一條腿的王胖子,不就是幾個月前因為喬憐的事被自己放狗咬的王大富麼?
小時候父親就對自己說過,朋友多十個都不多,敵人樹一個都不嫌少。
你永遠無法知道哪裏鑽出來的一個小嘍囉,偏偏叫你千裏之堤毀於蟻穴。所以,對自己最好的方式,就是斬草必除根。
可是如今的荊楚瑜並沒有心思去思考這個王大富到底該怎麼處置,他注意到話裏的一個細節——
“警官先生,這段視頻的真實性你們可以立刻拿去檢驗。如果一切屬實,那麼荊先生就是坐實了被人陷害。我希望你們警方應該立刻調查抓捕相關嫌疑人——”賀書棋把錄像關閉,交到主審警官的手裏。
“賀律師。”後麵的事,荊楚瑜基本上一個字沒聽進去,他隻想知道——那個黃毛口中的‘瞎子’。
“你告訴我,這個錄像哪裏來的!是誰拍的?”
“你覺得它是誰拍的!”賀書棋好不容易壓抑平複的情緒,一下子暴漲了起來。
他的答案呼之欲出,那麼荊楚瑜的答案是不是也已經左右於心?
“阿憐……”
“對,就是阿憐!阿憐的眼睛能看見了,她發現唐麗在你的會所裏借她之手從事這種事。她為了你,繼續佯裝著盲眼,不惜危險,獨自跟蹤嫌疑人直到拍下這段視頻!”
荊楚瑜白了白臉色,半晌接不出一句話。
“你說喬憐……她……她人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