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感情,我和陸琛所有的聯係隻剩下一紙婚約了。還好沒有孩子,不然更難以割舍。
我不想和他置氣了,他會以為那是我在和他鬧小脾氣。我要像一個大人一樣處理這件事情,從網上下了離婚協議書的模板,修修改改。
以前和陸琛吵架,我從來沒有想過我們會走到這一步。一切的爭吵,都存在於我要和他過一輩子的這個大前提下。現在這個大前提沒了,所有的爭吵都沒有意義了。
婚姻嘛,就是這樣。能湊合著過就湊合著過,不能過便一拍兩散。
我把改好的離婚協議書打下來,以防萬一,我打了整整三份。每一份都認真填好,像是回到了小學,剛剛學寫字的那一段時間,一筆一畫都要仔細斟酌之後才敢落下。
我和陸琛結婚結得十分倉促,沒想到和他離婚也這麼倉促,兩件事從起意到決定都隻有一天的時間。我抱著打好的文件下樓,這裏還是這麼熟悉,像從未改變過一般。
我的來去,不能使這個樓層有半點波瀾。
還記得我第一次到這裏的那一天,充滿好奇的跟在陸琛身後。被他忽悠著當了他的助理,然後就是不可挽回的淪陷。
束安哲守在他辦公室門口。
“我能進去嗎?”我心平氣和的問他。
他有一點疑惑,皺眉推了一下眼鏡,難得的正經而又溫柔的跟我說,“恐怕不行,總裁在裏麵見客。”
“好。”我安靜的退到一邊等陸琛見完客。
“你還好嗎?”
我下午要跳樓的樣子,可能是真的把他嚇到了,居然關心起我來了。“很好呀,我下午不是想跳樓。我沒事的。”
“你來找總裁幹嘛?”
“來找他簽一點文件。”能讓我好過一點的文件,他說會放我走,希望他能履行諾言。
束安哲上下打量了一圈我,又推了一下眼鏡,“你好反常。我印象中的小顏同學比現在……活潑一點。”
哀莫過於心死,我的驕縱和活潑都是陸琛寵出來的,現在他不願意寵我了。
“可能我現在心情不好,過幾天就好了,到時候就活潑了。”
“好吧,不過我總覺得你怪怪的。你和總裁都怪怪的,你居然想跳樓,而總裁在屋裏一包一包的抽煙,差點就把煙霧探測器觸動了。”
我輕輕的“哦”了一聲,我強迫著自己不關心陸琛的一切。
“你不關心他嗎?”束安哲驚訝的問。
“你說吧,我聽著的。”
“你們是不是越吵越厲害了?”
“沒有,我們再也不會吵架了。”
再也不會了,兩個陌生人有什麼可以吵的呢?
我順著牆根坐下去,大概是難過太消耗體力了,我覺得腿有一點軟。蜷縮著靠著牆,以一種在母體裏的姿態,讓我稍覺得安心。
束安哲不說話了,就陪我靜靜的等在門口。許久之後,我才看見屋裏走出一雙漂亮的高跟鞋,後麵跟著一雙眼熟的皮鞋。
他送走人後折回來了,對著束安哲吩咐事情餘光一瞥,這才發現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