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定又決絕的小表情,像極了府裏養的狼狗,亮著眼睛吐著舌頭,仿佛跟著他就一定有肉吃的樣子。
第二天葉將白站在朝堂上,耳邊是眾臣的稟事聲,腦海裏卻是七殿下的那張臉,不知怎的就有點走神。
對麵一排後頭站著的風停雲掃了他一眼,頓了頓,以為自己看錯了,又掃了一眼。
好像不是他眼睛的問題,一向在朝堂上口齒伶俐的輔國公,今兒什麼也沒說,就站在那兒傻樂。
“你看上誰家女人了?”下朝的時候,風停雲飛也似的跑到葉將白身邊,瞪大了眼睛問。
莫名其妙地白他一眼,葉將白道:“胡說什麼。”
噎了噎,風停雲倒吸一口涼氣:“那……看……看上誰家男人了?”
葉將白:“……”
收回心神,他惡狠狠地瞪了這人一眼,怒道:“你有空瞎說,不如早些把案子做好。”
“噯,我說真的呀。”風停雲唏噓,“這麼多年了,我從沒見過你臉上露出那種表情,好像是……對,少女懷春!”
停下步子,葉將白扭頭看他,和善了表情:“京都懷春少女甚多,令尊三日前送了一堆畫像過來,讓在下替大人斟酌,在下這便去尋個最合適的,讓陛下給大人賜婚。”
一聽這話,風停雲臉都綠了,連忙後退三大步:“我不瞎說就是了,你別胡來!”
冷哼一聲,葉將白拂袖就走。他還趕著去看小狼狗呢,哪兒有那麼多空跟這死斷袖糾纏。
趙長念的傷勢不算輕,哪怕他已經給了解藥緩解了症狀,但挨的二十下板子是結結實實的,少說也得養上一個月。不過為了跟他一起去養心殿,趙長念特地讓宮女備了擔架,他一進鎖秋宮就見她齜牙咧嘴地趴在上頭。
“國公,您來了!”長念道,“咱們什麼時候出發呀?”
又是不請他進去坐,葉將白已經習慣了,站在院子裏朝她拱手:“殿下若是方便,這便走了。”
“方便方便!”長念揮手就讓兩個小太監把她抬起來,看了看,略微不好意思地道,“我這儀態差了點,不過實在疼得厲害,也走不了路,等到養心殿再下來行不行?”
“殿下辛苦。”都這樣了,也沒什麼不行的,葉將白引著抬人的太監就往外走。
趙長念趴著,側頭看向走在自己旁邊的輔國公,伸手在衣袖裏掏啊掏,掏出一個盒子來。
“這個給您。”
葉將白不解,接過盒子來打開一看。
一塊品質甚好的白玉,做成了精致的把件,一麵雕著猛虎下山圖,另一麵圓潤而合手,握在手裏冰冰涼涼的,很是舒服。兩頭掛了絲絛,一頭能係,一頭是金穗兒,不想握了還能掛在腰上。
“這?”
看他好像挺喜歡,長念鬆了口氣,笑道:“這是說好的給您的謝禮,謝謝您幫了我的忙。”
葉將白怔了怔,恍惚間想起這個人好像的確說過,她有千兒八百兩的家底,要給他送東西來感謝他幫她引見太子。
白玉沉甸甸的,沒有瑕疵,雕工也精湛,想來沒個千兒八百兩也拿不到。七殿下這是真心誠意地在感謝他,完全不知道自個兒是被他害成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