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敘。”身邊的溫如夢突然笑了一下,目光若有所思的看向袁紹琪和李鬆的方向:“人家似乎一點都不在乎你呢。”
“你什麼意思。”陸敘看著麵前的女人,竟覺得她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如果說之前的她還算是一隻小白兔的話,那麼現在的她更像狡猾的狐狸。
“什麼意思?”溫如夢突然笑了笑,看著麵前的男人:“是不是覺得我不一樣?”
陸敘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
“我恨你,陸敘。”溫如夢突然將頭輕輕的靠在陸敘的身上,唇微微向陸敘的耳朵貼近,就像李鬆剛剛對袁紹琪做的那樣。
陸敘突然覺得心中一陣不自在,身體想要微微向後傾斜,卻被溫如夢的這一句話怔住了。
溫如夢說,她恨他。是恨!
那麼,溫如夢曾經做過的那些事情,在自己麵前乖巧的樣子,難道都是假裝的嗎?
“為什麼?”良久,陸敘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溫如夢突然嬌笑了幾聲,身體柔弱無骨的靠在陸敘的身上,陸敘看著麵前的女人,或許這才是她真正的樣子?
“我隻不過接受了當年的那張支票,我窮夠了,可是上天就給了我這麼多的懲罰,陸敘……我的夢沒了,再也沒有辦法站在舞台上當一名耀眼的舞者,隻能在這肮髒的娛樂圈做一名供人們茶後談資的娛樂人,我的愛情沒有了,甚至……我的孩子都被剝奪了,這一切,隻不過是因為我認識了你。”
“陸敘,你怎能讓我不恨你。”
明明是聲嘶力竭的一句話,溫如夢卻說的很是輕快,聲音中還夾雜著嘲諷的笑意。她一直輕輕的說著,在外人的眼中,他們好像一對親密的情侶一般。
此時陸敘突然想起了袁紹琪似乎也說過這樣的一句話,她也是這樣輕輕的語氣,輕輕的說她恨他。恨到他的心都跟著痛了。
“其實也不怪你。”溫如夢突然這樣說道,“誰讓你的母親一直都想要保護你呢。陸敘,你其實才是被保護的最好的那個人。”
“上一次是這樣,這一次也是這樣,袁紹琪的事情,或許才是對你的懲罰。”
陸敘看著麵前的女人,明明眼中已經蓄滿了眼淚,但是偏偏沒有流出來,隻是含在眼中。
輕輕的歎了一口氣:“或許真像你說的那樣,上天對我一無所知的懲罰,便是讓我失去了孩子,失去了紹琪。”
說著,抬手,將溫如夢眼角的眼淚拭去:“所以我現在痛苦絕望。我相信,當初,七年前,如果我知道發生的一切事情,我同樣會是這樣的感覺,但是如你所說,我是被保護的那個。”
“如夢,過去的,都過去了,如果這就是你一次次這般狠毒的理由的話,紹琪她……何其無辜。”
“她搶走了你!”溫如夢突然厲聲說道,聲音不大,但是話語中的冰冷,卻讓陸敘側目。
“你什麼意思?”陸敘看著麵前眼神已經有些癲狂的女人。
“阿敘,你永遠不知道,我有多愛你。我有多恨你,便有多愛你,可是你永遠不知道。”溫如夢眼中的淚終於落了下來,此時伏在陸敘的懷中,喃喃道。
“你的愛……”陸敘猶豫了一下,“其實都抵不過你所謂的自尊吧。”終於說了出來。
如果真的有這麼愛的話,當初便不會拿了支票便一走了之,留下他滿世界的找她。如果真有這麼愛的話,當初她的選擇會和自己一起麵對,而不是拋下孤零零的他,為誰奮鬥都不知道。
溫如夢倉皇的抬起頭,睜大眼睛看著麵前的男人,覺得自己的心窩突然一陣疼痛,她知道,陸敘說多了。閉上眼睛,微微踮起腳尖,輕輕的吻上陸敘的唇。
在陸敘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同時,她便已經退了下去,而後鬆開陸敘的胳膊,走到會場門口的方向,在記者都沒有反應過來之前,人便已經埋身於外麵的黑暗中。
袁紹琪的手握得很緊。明明不看的,卻仍然忍不住往舞池中央望去。
那個傷透她的男人,永遠是焦點。他身邊永遠不會缺女人,他的確有資本讓人想服從。袁紹琪忽然咬緊了下唇,似乎在這種公開的場合,永遠都是溫如夢陪伴在他的身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