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尉正打算將江晚恩從車裏抱出來前往醫院,再繼續等下去,怕是人和孩子都活不了。
助理接到一通電話後,著急的走過來:“不好了遲少,人跑了!”
遲尉臉色一沉:“一群廢物!”
助理說:“有兄弟說,他正往這邊過來,咱們……”
遲尉轉身,冷聲道:“撤!”
助理走了兩步,“那江巧巧……”
“一起帶走。”
遲尉離開後沒兩分鍾,商宗鶴他們就趕到了。
半個小時之前,商宗鶴經曆了一場惡戰,意識到對方的目標可能是江晚恩後,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但還是不幸受傷。
他扔掉手上帶血的刀子,嚴重潔癖的他避免被後麵的人跟上,竟然不惜躲進了遍地是垃圾的某條小巷裏,惡臭味鋪天蓋地,商宗鶴還是不免皺緊眉頭。
可身上已經沒有任何力氣了,腹部的傷口還隱隱作疼,鮮血直流,浸透了衣衫,觸目驚心。
商宗鶴額頭冒著豆大的冷汗,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忍著劇痛,用盡全身最後一絲力氣掏出手機,給季烈打了個電話。
這是萬不得已的辦法,因為現在在國內的隻有季烈,舒逸北還在國外,龐紅也被他安排去國外調查事情了。
所以他現在是他在岸城唯一信任的人,也是唯一能幫他的。
電話接通了,季烈吊兒郎當的聲音從那頭傳了出來。
“喂,又怎麼了?”
“XX廢棄工廠旁邊的小巷子,快……來接我。”
季烈聽出了他聲音的不對勁,但對他這般命令語氣很是不滿,於是刻意挑釁道:“你讓我去,我就去,憑什麼?”
商宗鶴周身寒意微沉,擔心再耽擱下去,江晚恩會有危險,於是無奈自爆身份。
季烈當然是不相信,反而還對他惡聲威脅:“我告訴你,你以後再開鶴哥的玩笑,我他媽弄死你!”
商宗鶴心裏罵他是豬,隻好喘著氣找證明自己的證據。
但季烈還是不信,雖然心裏頭已經有所動搖。
商宗鶴沒了耐心,直接讓他過來,因為隻有這樣就能證明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商宗鶴。
季烈答應了,然後撕開商宗鶴臉上的假疤後,他雙腿一軟,直接跪在地上。
“真……真的是鶴哥!”他聲音都在抖。
“別廢話,快點扶我起來!”商宗鶴冷颼颼望著他,語氣陰沉。
季烈哪兒敢有所怠慢,連忙小心翼翼扶著他上了車,一想到過去曾對他做過的事情,季烈嚇得後背直冒冷汗。
一路上話都不敢多講,有很多想問的問題,但在這個時候卻一句話也問不出來。
在商宗鶴麵前,天不怕地不怕的季烈儼然變成了慫貨。
“鶴哥,要不我先帶你去醫院吧,你的傷……”還在流血。
“閉嘴,繼續往前開!”商宗鶴盯著手機,手捂著胸口,鮮血打濕了他的手心。
他嘴唇漸漸泛白,季烈覺得他快撐不下去了,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去找誰,隻能踩緊油門,為此,連闖三個紅燈。
直到看到被撞的變形轎車裏的江晚恩時,季烈才恍然大悟,然後大氣都不敢喘。
商宗鶴暴躁的朝他怒吼:“愣著幹嘛,去醫院!”
“哦哦哦!”
任意醫院。
走廊裏,推著江晚恩的擔架車,被好幾個護士醫生團團圍住。
“讓開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