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這個字沾滿了寒意和威脅,季烈心裏哪怕百分百的願意,但嘴上也不敢說出來,沉默著,很是歉疚。
“……卑鄙!”江晚恩從牙齒裏吐出這兩個字眼,語氣鄙夷。
商宗鶴薄唇微彎,俯下身,與她目光平視,沒來由的突然來了句:“這就是當老板的好處,有本事你就坐上我這個位置,到時候,誰都不敢違背你。”
江晚恩覺得他意有所指,但卻不知道指的是什麼,嘴裏嘟囔一句:“神經病!”
商宗鶴:“……”
季烈在身後默默對江晚恩豎起了大拇指,不愧是嫂子!
商宗鶴抬腿,一腳就踢在了季烈腿上,命令道:“走,開車送我回去!”
季烈揉著大腿,看著江晚恩,“那嫂子……”
商宗鶴又恢複了往日裏趾高氣揚,唯吾獨尊的模樣:“她要是肯求我的話,我可以讓你順便捎她一程。”
江晚恩冷笑一聲:“求你?”
商宗鶴看著她,“識時務者為俊傑,不痛不癢的幾句話就能免受一會兒淋雨的風險,何樂而不為?”
“抱歉,我做不到。”她沒有猶豫的冷聲開口,態度堅定。
商宗鶴臉色陰鬱了幾分:“我再給你一個機……”
“不用!”
江晚恩說:“你讓我無緣無故寫一個三千字的檢討書,現在又要讓我求你,商宗鶴,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我現在是一無所有,但我至少還有骨氣,我算是看透了,反正不管做什麼,你都會拐著彎的打擊我的尊嚴!”
“也是,你這種人做事手段本來就變態殘忍,心裏想的誰又會知道,你就是想折磨我就對了,但是我偏偏不讓你如意,我能自己掌握的,我絕對不會給你任何機會!想都別想!”
商宗鶴盯著她篤定倔強的眼睛,聲音沉了一度:“你就是這麼想我的?”
“難道不是嗎?”
商宗鶴不說話,隻是沉沉的看著她,幽若寒潭的黑眸看的江晚恩心口發毛,半響,他冷冷的丟下一句:“隨便你!”
轉身,便毫不遲疑的踏入了大雨當中,高大的身影被大雨衝刷,顯得脆弱不清。
“季烈!”商宗鶴冷冷的叫了一聲。
季烈看著江晚恩,又看了一眼雨中的男人,眼神複雜,最終對江晚恩說了聲“嫂子,我走了”便立馬跑了過去。
打著兩束的車燈閃了閃,滂沱的雨聲中響起了轎車的引擎聲,緊接著燈光掃過江晚恩的臉上,朦朧隱約的車身從眼前飛馳而過,迅速消失在了大雨裏,周遭又隻剩下天邊鳴鳴的雷聲,和響在身旁的嘩嘩雨聲。
孤寂感從四麵八方擁簇著上來,江晚恩默默的蹲下來,雙手抱住了自己。
車子並沒有開遠,而是照著商宗鶴的命令停在了路邊,因為雨勢大,商宗鶴根本看不清女人的身影,這個時候坐在駕駛位上的季烈遞過來一個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找來的望遠鏡。
商宗鶴眉頭一斂,臉色冷闊道:“哪兒來的?”
季烈說:“為了看徐西演唱會買的。”
商宗鶴抿了抿唇,接過去,語氣幽冷道:“剛才你跟江晚恩在做什麼?”
季烈心陡然緊張起來,但好在男人現在心係江晚恩,並未發現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