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偏偏,皇帝和趙太後兩人蠢得還是渾然無覺。
一個老女人坐著將來要垂簾聽政的春秋大夢。
一個病入膏肓的人以為可以長生不死。
真是愚不可及!
江山又怎麼能讓這樣的無能可笑之人擁在手裏!
這天下和該就是他皇晟樊的!
而眼下,最為阻礙他的自然就是寧王皇景梧和景王景沐暃。
寧王那邊,手裏麵根本就沒有實權,最為該讓皇晟樊顧忌的自然就是景沐暃了。
隻是……
皇晟樊的眼底閃過一抹狠厲。
如果皇宮之中,他早就已經布局嚴密的,就算是景沐暃再出現,頂多的變數,他也定然會化解的,景沐暃在京的那些兵衛可數而知。
而京郊之後的兵營之中,為首的將領,那些在京都之中的將領家眷今夜自然是會進宮赴宴,到時候,自然都是在他的禁錮之下,如何能翻出天去。
讓那些將領受製與他,那麼,怎麼還能由景沐暃可以調動的兵衛。
想到這,皇晟樊的唇邊閃出一抹詭譎的笑來,又是細細地思量了一番,確定沒有任何遺漏的地方。
皇晟樊壓下心頭將要呼之欲出的興奮,神色之間也恢複了平靜,目光掃了一眼桌案之上。
但見那延展而開的,正是整座大榮京都皇城的嚴密布防圖,圖上將各個關隘都仔仔細細地謀算清楚明白。
十麵埋伏,皇晟樊可謂是用盡了心思!
成敗,今夜在此一舉!
……
淮王府的府門旁,管家也是正站在那兒,來回走著,這儼然是除卻了那守著馬車的車夫之外,另外一個焦急等待著淮王爺出現的人了。
看了眼天色,管家臉上的焦急神色越發的深了。
眼下天色顯然是已經灰沉了一片,半點的霞光都褪去的一幹二淨了。
偏偏,淮王爺還沒出府啊,這是,這可是往年都不曾有的事呐。
正在管家焦急萬分的時候,不知道多少次往淮王府府內那條唯一通往這方府門的徑道看去,可算是出現了一抹修長的身影。
管家趕緊停了腳步,恭敬地站定等著淮王爺的到來。
皇晟樊神色淡淡地走來,管家當即躬身說道:“王爺,方才宮裏皇上身邊的大太監又來催了一回。”
“嗯。”皇晟樊這是淡淡地應了,對於皇帝這樣焦急地等著他進宮,這究竟是何意思。
皇晟樊自然是心裏明白的,如今這個時辰,寧王定然是早早就已經進宮了,而他淮王爺,在這宮外逗留的時間越長,皇帝是越後悔將城防的差事交給他吧,生怕他動了什麼歪心思吧。
隻是,這樣的心思,但凡是明眼人,誰人不知呢。
原本,就已經不是一朝一夕他皇晟樊才有了這樣的念頭,眼下想要後悔,什麼都來不及了!
這世間,隻有強者才有改變的可能!
心中冷嗤著,皇晟樊的步子到底是加快地往備好的馬車走去。
那車夫看著淮王爺殿下上了馬車,趕緊跳上車去。
“動身吧。”
車夫豎著耳朵,終於聽到那車室之中,隔著簾布傳來皇晟樊低沉的聲音後,趕緊揚起手的馬鞭,快速地驅動著馬車,徑直地往最近的宮門快速行駛而去。
看著沒有了蹤影的馬車之後,管家心裏總算是鬆了口氣,隻是無人看見,管家此刻眼裏閃過一抹極快的諷刺,轉而快速進了淮王府之中。
不過才一刻鍾的功夫過去,原本離開的管家再次匆匆地到了那淮王府的府門之外。
守著府門的護衛見到管家一副神色匆忙的樣子,心裏一陣的吃驚,其中一人不由問道:“管家這事有急事麼?”
這一問,管家的神色變得愈加的凝重了,低聲吩咐道:“你等且好好地守著淮王府,淮王爺落下了東西,我必須立即給淮王送去,你,快去備馬!”
說著,管家指著其中一人,沉聲吩咐道。
那人一聽是自家王爺的要緊之物落下了,當即快步離去。
很快,那人就牽著駿馬出現在淮王府的門前。
管家少不了又是一番謹慎地囑咐千萬要好好守著淮王府,這才從那一人手裏接過了馬鞭,翻身上馬,正是朝著那皇晟樊離開的官道追去。
幾個護衛看著很快就消失沒影的管家,立馬神色肅穆地,盡職盡責地守衛著淮王府。
隻是眾人卻是不知,在拐過官道的巷口之後,管家已經起了馬,反而是繞開了路子,往另外的一個巷子而去,而那巷子口,正停著一輛不知道什麼時候駐留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