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子帆看著那箭是呼嘯著像是要對著他的腦袋招呼上來,頓時驚的一聲冷汗,卻也忘記了驚呼,連動作都顯得木訥起來。
錦繡神色微斂,一把用力地一扯呆書生往身後一帶。
楊子帆的腳步有些虛浮,被錦繡這突然一拉扯,直直地跟著錦繡栽了過去,居然往錦繡的身上直接撲去。
一時間,錦繡重心不穩,直直地往身側最近的樹幹栽了過去,倒是免了沒有摔倒在地的處境,不過這突然楊子帆這個一個呆書生撞了上來,錦繡也是有些吃不消,手臂狠狠地撞上了樹幹,疼的瞪了楊子帆一眼:“呆子!”
楊子帆立刻反應過來,頓覺越發的慚愧了,自己一個八尺的男子,怎麼居然還比不過小兄弟這瘦小的身子板和處事不驚的能力,連忙拉住錦繡重新站好,賠著不是仔細地打量著錦繡,連聲詢問著錦繡有沒有受傷。
錦繡一把揮開呆書生,此刻哪裏是顧及這些的時候,剛才的利箭來的突然而快速,雖然還料不準是不是對著他們兩個人過來的,但是至少可以說明,自己所判別出來的那一行還未顯露身形的人,隻怕也是不簡單的!
難道她就真的禍不單行,還沒出狼窩又遇虎?
錦繡心裏暗忖著,半點也不敢有所疏忽,目光冷凝地看著那已經越顯塵土紛揚的不遠處。
剛才的一路快跑,居然是到了林子裏的極為寬敞的空出,似乎是林子的出口居然是就在眼前了,果然真是個奇怪的迷林,正是應了,無心插柳柳成蔭。
原本劃空而來的利箭,沒有在當先的錦繡和楊子帆的身上落實,有了錦繡和楊子帆的閃身之後,那箭徑直往身後追著錦繡和楊子帆兩人而來的大漢們招呼了過去。
仿佛就是一聲殺豬一般的大呼,楊子帆瞪著眼看了過去,就見最先離他們原本追的最近的大漢已經到底,而肩頭上正插著一隻箭羽。
楊子帆微微有些慶幸剛才小兄弟的出手,讓他免此遭遇。
中箭之後的大漢哀嚎在地,身後同來的大漢草寇們麵麵相覷之後,怒氣頓時就湧上心頭,刷地齊齊朝錦繡和楊子帆看了過去。
而那一箭似乎隻是一個開始,免於那一箭的大漢草寇們並未來得及繼續去追錦繡和楊子帆,卻是有一陣的箭雨對著他們呼嘯而來!
接連的慘呼聲錯落響起,楊子帆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幕,那血色漸漸漫染開的場景,讓楊子帆麵上一片的青白,說不出話來。
錦繡的眉頭皺的越發的緊了,目光越發凝重地看著那箭雨所放出的方向,而卷卷的塵土已經是近在眼前了。
馬蹄之聲喧喧而至!
“實在是太過……”楊子帆喃喃地說著,到底後麵的話沒有說出,隻是換來一生歎息:“何必當初何必當初啊。”
錦繡視線極快地掠了一眼楊子帆,見楊子帆的眼裏居然流露出幾分同情來,而目光顯然是落在那些草寇的身上,嘴角頓時一抽。
真是呆子!眼下自身還能不能保尚且未知,還有這心思!
錦繡是不能指望著呆書生了,雖然是個八尺的男子,還不若她單獨一人罷了!
目光梭巡四周之後,錦繡神色愈發冷沉,這眼下哪裏還有可以藏身的地方。
而馬蹄聲已經是隆隆,甚至震地猶如在腳下一般。
眼下,也隻能是……繼續賭了!
箭雨已經停了下來,似乎是箭矢已經告罄,而身後另外的頭目草寇和其餘之人正追來。
前有不知莫名危險,後有追寇!
錦繡臉色有些黑,從未想過南夜國之行,竟會在這樣的小事之上耽誤這樣多的時日。
“到底是何人!”
突然,一聲中氣十足的聲音自前方傳來,錦繡定睛看去,正見那不遠處的人似乎是停了下來,倒是當先一人打馬上前,正是往她的方向過來,可見剛才的一聲高呼是從那人的口中而出。
來人策馬已至,錦繡見那馬上之人約莫三旬年紀,看著周身的裝扮還有麵上的神色之間帶著幾分冷肅,竟是像保鏢的鏢局中人。
念頭一起,錦繡上前,手上作拱,快步往那仍舊立於馬上的三旬男子走去,粗著嗓音帶著幾分求救地說道:“壯士且就我兄弟二人性命,我二人定然感激不盡!”
那三旬男子一聽,手上的馬鞭一收在側,腳上微蹬著馬背朝著錦繡靠近了幾分,帶看見了錦繡的抬起看向他的那張臉,三旬男子打量了一會兒,心下微動,麵上卻沒有變化,隻是冷聲說道:“你家兄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