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維持著臉上的微笑,說道:“皇公子說笑了,在場所有人當中誰不明白,您也應該錦繡說的意思。”
皇晟樊笑道:“映雪是我府裏的丫頭,難道我還信不過嗎?”說著,睨了一眼梅香,說道:“好大膽的奴才!你是哪家的主子,行的哪家的家法?”
梅香嚇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身子抖如篩糠,說道:“奴婢,是,是趙姨娘…”抬眼覷了一眼趙姨娘,惹來瞪視,不敢往下說,隻得低頭閉嘴。
錦繡說道:“既然這個奴才目無主子,不知道貴府的規矩,還是請皇公子做主吧。”
皇晟樊不曉得錦繡的心思,隻得先將這奴才打發了再圖其他:“來人啊,把這個無法無天的奴才打二十大板,找個人牙子過來,賣了。”
梅香磕頭道:“主子,我知錯了。趙姨娘,救命啊,趙姨娘,我這是為了您啊,我不要出府。”
趙姨娘絞緊了手心裏的帕子,狠心的轉過頭去。說道:“梅香,既是你告發的映雪,你便承認了罷。”
梅香不敢置信的看著趙姨娘,放佛這一刻才認識這個主子似的,直到阿三著人來拉他這才反應過來,大喊道:“明明是你指使我的!趙姨娘,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聲音漸漸的遠了。
護院拖著鬼哭狼嚎的梅香出去了,錦繡開口說道:“執行家法時請務必遠離我這梅林居,恐怕擾了這片梅林清淨。”竟然沒有一絲想要求情的意思。
趙姨娘氣的暗暗咬牙,卻也沒有辦法,遠遠的聽見梅香受刑時的痛呼,隻得閉緊了眼睛。
錦繡將在場人所有的表情一一收歸眼底,趙姨娘自是恨極了她,韓姨娘保持著端莊的站姿,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錦繡心道,還是這韓姨娘較之更厲害些。
皇晟樊背著雙手,對著趙姨娘說道:“身邊竟養著如此惡毒心腸之人,如何叫人心服口服?從即日起,你便將手邊一應賬目交給韓姨娘,閉門謝客,燒香禮佛去吧。”
趙姨娘跪倒在皇晟樊身邊,哭著說道:“老爺,我是一時被豬油蒙了心了,今日隻是想來與新來的姐妹敘舊,別無它意啊老爺,求老爺饒了我這一遭吧。”
皇晟樊向後一步,甩開趙姨娘的桎梏,吩咐道:“阿三,天也不早了,將韓姨娘送往觀音廟裏代發修行,為天下祈福。韓姨娘便將她慣用的物件給收拾妥當,即日上山。”
趙姨娘聽到皇晟樊如此安排,呆呆的坐在地上,說道:“老爺,竟是一點轉圜的餘地都沒有了嗎?”
皇晟樊頓了頓,想到她入府以來的好處,說道:“你在觀音廟裏好好修身養性,時機成熟,再把你接回來便是。”
趙姨娘看了一眼錦繡,說道:“恐怕那一天,府裏便沒有我的容身之處了吧。”
皇晟樊皺眉,“胡說什麼?畢竟你是舞陽的親娘。怎會沒有你的一席之地。”
“老爺的心思我明白,就是因為明白老爺的心思,我才來這梅林居走一遭,無故生出這麼許多事端出來。”趙姨娘定定的看著錦繡說道:“打一開始,老爺便想迎娶這位錦繡姑娘過門,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