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他不停的在問自己。
不去把容纖語的存在公諸於世,究竟是因為討厭她,還是害怕她會被人盯上?
如果說原來,大概是前者居多吧?可是現在?為什麼他明明打算公開,卻又在最後,讓報社的人,把她的照片弄的模糊了一些?
自己似乎,有點在乎了。
之前心底那個聲音並沒有說錯,她容纖語做了錯事也是他薄勳的女人,他可以對她不好,那是她該,可是外人不行。
那些人不配傷害她!
眼中殺意四起。
一側的主刀醫生嚇得縮了縮脖子,連視線都不敢轉過去。
哎呀媽呀,這薄少爺太嚇人了,好端端的走著步都能突然凶起來,這也太可怕了,媽媽,我要回家,我不要再做醫生啦。
嗚嗚嗚。
醫生寶寶心裏苦,但是醫生寶寶不敢說。
……
容纖語醒來的時候,聞到了一股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她下意識的直氣了身子,不顧頭還疼著,雙手緊緊的放在腹部。
她怎麼會到醫院來?
她的孩子呢?孩子有沒有事?
慌亂的情緒在心中蔓延,她恐懼的眼淚順著臉頰掉了下來,腹部的感覺太安靜了,就好像那個陪伴了她這些日子的孩子,憑空不見了一樣。
她嚇的下床,推開了門跌跌撞撞的想找人去問,因為動作太大,手背上的針是被她動作帶的直接拉開,原本輸液的地方,出現了一條巨大的口子,往外不停頓流著血。
“護士,護士請問你,我的孩子怎麼樣了?我的孩子還在不在了?”好不容易看到一個護士,她連忙拉住對方,眼睛已經哭的很腫了。
“神經病啊你,你……”那護士下意識的甩手,看見對方的臉才想起來,可是容纖語已經往後倒去。
昏迷了太久的她,頭重腳輕的根本站不穩,被那麼一推整個人向後就要倒下去,她越發恐懼的瞪大眼睛,雙手胡亂的在空中拍打著,想去抓住點什麼。
忽得,有一隻手臂抱住了她:“孩子很好沒事。”
她突然安靜了下來,眨了眨眼向後望去,薄勳那張冷峻雅致的臉,從一開始的模糊變得清晰,他眉宇間不再是冰寒,有些許憐惜她的情緒。
容纖語崩潰的捶打著他的胸口:“薄勳你個混蛋,我,我要殺了你!我的孩子要是有了三長兩短,我一定跟你沒完,我就是死了也要變成厲鬼拉你下地獄!”
“……”他抿著唇。
心,不好受。
她為了一個和別人的孩子,恨不得要他死。以前的她不是這樣的,她卑微的等著他愛,等著他分多一點的時間給她,而現在的她,似乎不需要。
他沉下氣,冷冷的扣著她的下巴:“我要是想孩子死,你以為你保得住?”
“你不能打掉TA的,你不能這麼做。”她哭的情緒有些崩潰,“你不喜歡我,但是孩子是無辜的,你不能那樣對待TA。”
“那孩子……”他剛想提及“陸沉”二字。
卻突然想氣,不遠處還有一個剛才推她的護士,當下收斂了話茬,冷冷的朝她看去。那護士嚇得倒退了一步,連忙解釋:“我不是故意的,我以為貴夫人是……”
“是神經病?嗯?”
“我,我沒有!”
“任安琪?”他看向她的胸牌冷笑道,“很好,你明天開始可以不用上班,西城是軍區醫院你應該清楚?”
那護士欲哭無淚可又不敢說什麼,連忙從口袋裏拿出手機,當著薄勳的麵打給了她們的主任,在他的威壓下說明了情況,最後說出了辭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