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冷慧,王晨的眼裏漸漸起霧,仿佛看到了那個幫他撿手機,抬起頭時將發絲挽到腦後,對他嫣然一笑的女孩,她的麵容完美得像天使一樣,純潔而無邪,就算他隻是個兼職的小保安,也能對他展露友善的笑容。
如果不是蘇擎國這個劊子手,他說不定還有和冷慧相處的機會。
王晨麵色陰鷙,抬手又點燃一支香煙,本來他想親自去為冷慧複仇,沒想到凶手居然在監獄裏自盡了,讓他連為女神做最後一點事情的可能都沒有,真是叫人咬牙切齒。
不過沒有關係,蘇擎國雖然走了,但是他的女兒蘇瑾言還在,他就把這筆賬算在他的女兒身上,讓蘇瑾言比慘死的冷慧痛苦一百倍,讓蘇擎國在九泉之下都不得安寧。
王晨很快就在腦海中將自己的複仇大計演練了一遍,似乎通過嘴端繚繞的霧氣看到了蘇瑾言痛苦不堪的樣子,他的眉毛微微舒展開來,吐出一個煙圈,心裏輕鬆了很多。
“死者曹某……她是廣宗縣的?”
王晨翻動新聞嘟囔一句,覺得有點不大對勁,廣宗縣姓曹的很少,他認識的也就是曹震和曹永楠他們那一家子,該死的不會這麼巧吧。
他咽了口口水,把沒有抽完的香煙塞到麵桶裏,一顆心在胸腔裏砰砰亂跳,曹永楠捂住肚子在馬路上哭泣的樣子還時常浮現在他眼前,可是曹震家開小餐館的那麼有錢,不會連給女兒打個胎的錢都沒有吧。
網頁滑到最後有個短暫的小視頻,他顫抖著手指點開,中年婦女驚破天際的嘶吼聲,像錘子一樣砸到他的耳膜上,他直愣愣地看著手機,這不就是曹震家老板娘嗎。
那……死的那個女的該不會是曹永楠吧。
王晨腦子裏嗡嗡亂響,他啪得一聲把手機扔到沙發上,上下牙齒都在打架,曹永楠……就這麼死了,就這麼死在醫院了?
這事不好辦了,王晨深深吸了口氣,心裏惴惴不安,要是曹永楠乖乖地去把孩子做掉,然後不聲不響地回來,從此和他分道揚鑣,那他自然不用擔心,可她現在死在醫院裏,曹震他們肯定會知道的。
那可千萬不要來找他的麻煩,都是曹永楠腦子不好,或者是她的體質不好,一個小小的流產手術居然還出事了,搞得他自己惹一身臊。
外麵震天動地的敲門聲打斷了王晨的埋怨,現在都淩晨一點了,誰會來找他,該不會是他的那些好妹妹吧。
他站起來鬆了鬆身子骨,想來曹震也不知道那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要是找到他的頭上,直接抵賴不認就是了,難道他還敢殺了自己嗎。
王晨舔了舔幹燥的嘴唇,幻想出門後好妹妹的身材,今晚的發泄總算是有了著落,再加上曹永楠出事讓他心情鬱悶,這下可得和好妹妹大戰三百回合才行。
“來了來了,別敲了。”
王晨來開門一看,嚇得整個人都萎了三分,門口慘淡的燈光打在曹震的臉上,他整張臉因為憤怒扭成一團,兩隻眼睛紅通通的,像是動了殺心的野獸。
“曹……你怎麼來了?”
王晨才看完他女兒慘死醫院的新聞,現在腿肚子直打哆嗦,站得站不穩,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曹震是拎著把刀進來的,他一腳踹在王晨的胸膛上,發出一聲嘶啞的低吼,“那野種是不是你的,是不是你糟蹋了我的女兒?”
王晨躲避不及,被踹得心髒都停止跳動了幾拍,嘴唇紫青,差點把肺咳出來,低低囁嚅道:“我我我……和我沒關係,你不要亂冤枉人,你女兒死了和我無關。”
“你還說不是你,”曹震眼睛紅得想殺人,“都是你把我女兒帶壞了,你個社會渣子,要不是你把我女兒哄騙上床,誘奸我女兒,她就不會懷孕,不會去墮胎,更不會死在床上。”
那把尖刀在白熾燈下閃爍著危險的光芒,王晨盯著那刀愣了半晌,捂住胸口勉強站起身來,趕緊躲到沙發後,一麵往桌上摸索著防身武器,一麵呲牙反駁道:“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以為曹永楠是什麼好東西,我可沒有強迫她和我上床,都是她自願的,小小年紀,她自甘下賤。”
“你個賤種給我住嘴!”
曹震徹底被他激怒,一巴掌把他扇倒在沙發上,拎起他的衣領,看向他那雙懦弱而猥瑣的眼睛,恨不得把他剁成兩段,來慰藉女兒的在天之靈。
王晨的力氣還沒有中年男人大,他猛然感覺到刀刃貼在自己的牛仔褲邊,嘴唇哆嗦地連話都說不清了,“你胡說胡說……我上過,但那孩子……不是我的……不是我的……他媽鬼知道是誰的,反正不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