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澤雨爽快地答應了,“這個沒問題,林先生在帝都人脈極廣,能夠請到好律師,隻不過你也別太抱有希望了,畢竟這可是實實在在的殺人案,那死在手術台上的可不是法官的女兒。”
蘇瑾言勉強擠出一絲笑意,“林先生現在還在醫院裏,那就麻煩你了。”
火車到站,周悅站在出口處直衝他們招手,看到時澤雨時,表情呆滯了片刻,“你怎麼也來了?”
“蘇小姐有事找我幫忙,我當然要來。”
周悅垂下眼眸,微微失神。
蘇瑾言沒有感覺到她的不對勁,急忙問道:“不是還有老板娘嗎,她現在在什麼地方,她的女兒死了,丈夫又關進公安局裏,怎麼一點她的消息都聽不到。”
周悅歎了口氣,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你還別說,我說起這個就來氣,曹震殺了王晨後,老板娘賣了小餐館卷鋪蓋走人了,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裏,有鄰居說她早就在外麵有小白臉了。”
“這什麼人,未免也太惡心了吧,”蘇瑾言氣得握緊拳頭,“我就知道她不可靠,從前她就是最看不起我的那一個,現在竟然連自己的女兒和丈夫都不顧。”
時澤雨大概清楚了曹震一家的大概情況,特意安慰了她們兩句,“你們兩個小姑娘就不用操心了,這事你們也隻能憤怒,不能真的做出什麼,一切有我呢。”
周悅被他這句話一下打動,眯著眼睛輕輕笑道:“說的也是,我的確幫不上什麼忙,還是你有能力,連廣宗縣的事情都可以解決。”
“不是我來解決,是林先生。”
蘇瑾言有些發愣,她總覺得去麻煩林景軒是很不好意思的事情,她不敢去開這個口,打心底希望能讓時澤雨去。
時澤雨拿起手機示意,笑道:“林小姐已經醒過來,林先生總算能放心了。”
……
林家老宅裏安靜得掉一根針的聲音都聽得見,林丹雪穿著正統的職業裝,發髻梳得一絲不苟,看樣子就知道是剛從國際會議上下來,她閉著眼睛正在慢慢回過神來。
客廳裏傳來男人的腳步聲,林景軒陰著一張臉走到她的麵前,眼底醞釀著暴風雨,他隨手鬆了鬆領帶,咬牙牙關解開西裝最上麵兩粒扣子。
林丹雪微微勾起唇角,仿佛不睜眼也知道他就在眼前。
“怎麼了,你不是在醫院嗎,怎麼就回來了?”
林景軒滿肚子裏的窩火沒地方釋放,冷笑著開口道:“林芷柔怎麼說也是你的女兒,她現在已經醒過來了,你不去看看她嗎。”
“醒過來了?那真是太好了,還得謝謝你這位表哥,日夜細心陪伴。”
林丹雪慢慢張開眼睛,眼裏精光四射,薑還是老的辣,她和這位侄子的比拚中,到底是曆練已經,才能占得上風。
“不用,”他的眸子寒冷無比,“她是我的表妹,我照顧她是理所當然,總不能像她的養母一樣,有功夫去開國際會議,來否決別人一年的心血。”
林丹雪露出責怪的表情,笑嗬嗬地說道:“原來你這麼陰陽怪氣的,還是在埋怨我今早在會議上否決了你的計劃啊,這你可不能怪姑媽,姑媽是為了公司考慮。”
林景軒雖然年輕,但有他姑媽親手調教,不愁得不到成長,他稍微調整了語氣,迎風反擊,“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今早十點中左右賬戶裏新進八千萬,你是為了林氏考慮,還是為了你自己?”
“我作為林氏總裁,進賬八千萬很奇怪嗎,難道八百塊才不奇怪?”林丹雪雲淡風輕地斜靠在沙發上,“我和你是一家人,我拿到八千萬,不就是你拿到八千萬嗎。”
林景軒勾起唇角,發出冷漠的笑聲,“姑姑真是抬舉我,隻是不知道父親要是得知你和其他公司聯手的計劃,那八千萬連八角都留不住了。”
林丹雪像是在麵部建立起一道結界,絲毫沒有受到他的威脅,“哥哥親眼看著我合作的,他還誇獎我做得不錯,讓你多學習。”
林景軒一時語塞,父親在公司項目上是更聽從林丹雪的意見,畢竟兩個人都是注重經濟效益的利益至上主義,做事幹脆利落,隻注重結果不在乎過程,根本不會管別人的意思。
“總之你的計劃太拖泥帶水了,哥哥看了一眼就否決,我也隻是按照董事會的意思來做,希望你不要怪姑姑。”
林景軒攥緊拳頭,眼神慢慢黯淡下來,“你的計劃會失敗,東部那邊人情複雜,恐怕不是那好投資的,西部才是最佳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