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她是獨自來這裏的呀!怪不得她剛到這裏的時候幾乎不和任何人說話,甚至我們這裏的人問什麼她答什麼,而且不會超過三個字。”
晉龍回憶起韓默第一天在餐廳工作的情景。
嘴角上揚,不自覺地笑了笑。
“我們這個小鎮很小,隻有這一家大一點的西式餐廳,餐廳的老板也是一個本地人,後來因為兒子考大學,所以基本不在這裏居住了,原本餐廳準備被拆掉的,隻是這個餐廳是這裏唯一的西式餐廳,老板也舍不得,於是便留下了。”
“在這裏工作的,基本上都是本地人,韓默的到來給我們帶來了很多好奇,但是,她的沉默寡言讓我們對她越來越好奇。有一次下大雨,她沒有帶傘,我說送她回家,她搖搖頭,直接跑進了雨裏,寧願被雨淋也不願意接受別人的好意,當時真的覺得她就是一個固執的女孩兒。”
海默聽了笑了笑。
“她一直都這麼固執,不然也不會什麼也不說就離開了。”
“後來,我們發現,她也不是一言不發。飯店經常來一個老奶奶,她喜歡在這裏吃飯,總是點一些法國菜,她沒有兒女,都靠著政/府的救助金過活,她原本是個什麼珠寶設計師,隻是因為意外殘廢了,而韓默和這個老奶奶似乎很投緣,也是那個老奶奶讓韓默開口說話了,前不久老奶奶過世,韓默傷心了很久。”
海風中,海默低著頭沒有說話。
晉龍歪著頭。
“她為什麼會一個人離開自己居住的地方來到這樣一個陌生的地方?”
海默:“我也不知道。”
“那你應該找了很久吧?”
海默苦笑:“幾乎用盡了所有的方法,直到我在一張旅遊景點的照片中發現了她,雖然照片中的人模糊不清,甚至隻有一半的人影,我仍然一眼就認出那就是她,似乎上天眷顧,給了我這個機會。”
晉龍看著海默帶著癡迷的微笑,他顯得有點失落。
問道:“你是她的戀人嗎?”
海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希望是這樣,可是她心裏住了一個人,似乎已經沒有其他人的位置了。”
海風帶著鹹鹹的味道,緩緩吹過,遠處的夕陽如同一個紅色的圓盤,逐漸墜入湛藍的海水中。
海默根據晉龍給他的地址,找到了韓默居住的地方,一個簡單的海邊小木屋,旁邊有一顆棕櫚樹,在月光下搖晃著。
海默坐在沙灘上,柔軟的沙粒在他的腳下癢癢的,看著木屋內昏黃的燈光,海默自顧自地笑了笑,看著遠處皎潔的月光,閉著眼睛祈禱,感謝上天讓他找到了她。
夜晚的海風有點刺骨,已經在沙灘上坐了兩個小時的海默被凍得瑟瑟發抖。
他緩緩站了起來,可是冷風讓他的骨頭傳來一陣疼痛,忍著僵硬的肌肉,他向小木屋走去,隻是他忽然覺得眼前的階梯變得越來越模糊。
現在他終於知道鍛煉的重要性了,以前夏塵封總是勸他去運動,可是他總是窩在沙發上看書,嘲笑夏塵封隻有肌肉沒有頭腦。
如今隻是在沙灘上吹了兩個小時的海風竟然讓他生病了。
當韓默開門的時候,海默已經發高燒倒了下去。
正在屋裏忙活的蔣萌被海默嚇了一跳。
“他怎麼了?”
韓默摸了摸海默滾燙的額頭:“他現在發燒了!”
韓建平坐在輪椅上,趕緊說道:“把他放在沙發上來,小默你去我屋裏,那裏有感冒藥。”
韓默急忙跑進父親的房間。
“這麼大個人怎麼會感冒呢?真是奇怪。”
蔣萌一邊埋怨海默,一邊用熱水給他擦了擦臉。
韓默準備給海默蓋被子的時候,發現他身上的沙子,疑惑地說道:“難道這家夥在外麵沙灘坐了幾個小時嗎?”
海默身上隻穿了一件灰色的毛衣,並沒有其他多餘的防寒保暖衣服,韓默真心覺得海默和夏塵封一樣,都是擁有大人身體的小孩子,不知道冬天的海邊可以凍死人嗎?
韓建平和蔣萌已經睡了,韓默就在客廳照顧海默。
月光銀色的光芒照射下來,透過窗戶,在地上形成了一個好看的形狀,韓默坐在海默的身旁,看著遠處翻滾的海浪。
當她看到海默的那一刻,心裏有多歡喜隻有她自己知道,她多麼想問問海默,夏塵封還好嗎?江慧還好嗎?
可是從一開始便決定斬斷的關係讓她明白,藕斷絲連會讓那些愛自己的人再次受到傷害,所以她決定讓自己再一次逃離。
在海邊小鎮的日子裏,韓默不敢上網,不敢看電視,她害怕見到那些她思念的人的消息,她害怕自己舍不得。
陽光透過窗戶將屋內照亮,海默睜開眼睛,隻覺得全身無力,蔣萌看著海默醒了,說道:“醒了就過來把粥喝了吧,你知道昨天晚上給我們添了多少麻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