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建平咳嗽了幾聲。
“你好點了嗎?”
海默接過蔣萌的粥。
“昨晚上麻煩你們了,我就在外麵坐了兩個小時,沒想到就……”
韓建平笑著說道:“冬天的海邊溫差很大的,曾經發生過有人在海邊過夜,因為沒有注意保暖,甚至將手腳凍殘廢的。”
海默無奈地苦笑,看了看周圍,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你是在找韓默嗎?”
韓建平問道。
海默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小默今天一早就去鎮上了,這裏比較偏遠,一天基本上隻有一趟車來回,她去給你買車票了。”
海默疑惑地看著韓建平。
韓建平將碗放下,臉因為中風也沒有多少表情。
“小默選擇離開那個她生活了20年的地方,你也許知道是什麼原因,我們都希望她能夠快樂,所以我希望你尊重她的決定。”
海默沒有說話,他也明白,韓默選擇離開,或許有她的原因。
來到韓默的房間,這裏靠近海邊,能夠看見遠處巨大的波浪拍打礁石濺起的白色浪花,潮濕的空氣讓房間的木屋已經被侵蝕,而鐵質的窗戶已經鏽跡斑斑。
房間很整潔,符合韓默強迫症的性格,被疊得整整齊齊的衣服和被子,以及被整理得十分整潔的梳妝台。
上麵放著一個電腦和幾本書。
周圍除了韓默的衣櫃再無其他的了。
海默拿出手機,似乎已經沒電了。
因為來得匆忙,忘記帶充電器,四處看了看並沒有發現充電的地方。
於是海默打開韓默的電腦,準備利用韓默的筆記本電腦進行充電。
這時,他發現韓默的電腦並沒有設置密碼,桌麵上的一個文件夾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看了看周圍,好奇讓他點開文件夾,裏麵是一個錄音文件,這時,他點開錄音。
海風習習,鹹鹹的味道在空氣中逐漸鋪展開,冬日的暖陽照在潮濕的海灘上,可是冰冷似乎太過於頑強。
冰冷,刺骨。
當韓默買了車票回來的時候,海默已經離開。
她看著自己被打開的電腦,心裏如同被灌了鉛一般,沉重無比,那個已經被打開的秘密如同被暴露在陽光下的惡魔,隨時都會被陽光蒸發得什麼也不剩。
銀色的蘭博基尼在半山中飛馳,任憑山風灌注,再刺骨的冷風也沒有海默此刻的心涼,錄音裏的東西在他的心裏攪動。
恐懼和憤怒交織。
上天真是一個聰明的棋局高手,可以將所有人玩弄於股掌,韓默的父親就是當年載著魏芸熙一家人去婚禮現場的司機,所有的一切,從頭到尾都是一場陰謀。
魏芸熙的死是一個女人為了滿足自己的欲望而產生的罪惡。
而此刻,魏芸熙的死已經將海默包裹。
當他衝出韓默的房間,他看著坐在輪椅上的韓建平。
韓建平因為疾病已經瘦的皮包骨,手顫抖著。
海默忍住內心的怒火從韓默家離開,真相如同一雙血淋淋的手撕扯著海默。
一聲急促的刹車聲在山穀間響起。
銀色的蘭博基尼在公路上拖出一條長長的印跡,海默捏著方向盤,痛苦向他蔓延。
當海默到達半山別墅的時候,花園裏已經被雜草侵占,他使勁敲打著別墅的大門,裏麵並沒有響應。
暫停職務的夏塵封躲在半山別墅已經整整三個月。
當海默從別墅的一個窗戶鑽進別墅的時候,看到一片狼藉的景象。
整個客廳裏全是垃圾和各種雜物,還散發出一股酸臭味,海默捏著鼻子。
這家夥似乎三個月都沒有出門了。
海默很難想象在這樣一個地方居然還可以住人。
海默在一堆雜物中找出一條路,順著樓梯向夏塵封的房間走去,終於,在夏塵封的臥室中,找到已經喝得醉醺醺的夏塵封。
海默端著一盆水,狠狠地潑在了夏塵封的臉上。
終於從宿醉中醒來的夏塵封,眯著眼睛站了起來。
東倒西歪。
“你來了啊?”
夏塵封的聲音十分低沉,身上穿著一條西裝褲子,而上半身隻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衫,襯衫已經褶皺,淩亂的發,白皙的臉龐讓他顯得有點病態。
“你在這裏呆了三個月?”
海默的聲音冰冷無比。
夏塵封如同行屍走肉一般,緩緩向他的床走去,一路跌跌撞撞。
忍無可忍的海默衝過去緊緊抓住夏塵封的衣領,一拳揮在了他的臉上。
“你知道韓默為什麼會離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