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默不說話的樣子讓蔣萌越來越生氣,幹脆將東西扔一邊,坐在沙發上罵到:“你現在給我裝深沉,怎麼,你自己也知道麻煩吧……”
這時,韓默看著窗外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注視著他,在蔣萌的咒罵中,韓默奮不顧身向那個身影奔去。
江慧烏黑的發被海風吹起,嚴肅地看著韓默。
“韓默,你這死丫頭……”
話還沒有說完,韓默已經衝過去緊緊地將江慧抱住。
江慧眼淚嘩嘩地流了出來。
“死丫頭,一聲不吭就走了,還給我留了一封那麼煽情的信,你真是找死啊,你以為你生活在古代啊,留下信就可以扔下朋友啊,至少也應該告訴我你新的電話號碼啊?”
“真是沒良心……”江慧淚如雨下,“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
“我也好想你!”韓默的聲音因為哭泣已經哽咽。
海風吹過兩人,思念在此刻變成了一種無言的默契,她們互相抱著。
“你到底是因為什麼一聲不吭就離開了?”
江慧問道。
韓默眼神閃爍,皺皺巴巴地吐出幾個字。
“因為一些私人原因……”
“你到底有什麼私人原因,可以將差不多20年的朋友說扔下就扔下的?”
“對不起,我真的不能說……”
江慧知道韓默的性格,如果她不想說的話,即使打死她,她也不會說的。
江慧拉著韓默的手:“好,我也不逼你,你也有你的苦衷,可是韓默,你知道嗎?你走了以後的生活真的好艱難,我發生了很多人……”
聽著江慧講起自己如何一步步得到魏氏設計師的工作,韓默已經泣不成聲。
江慧淚流滿麵。
“韓默,那真的是我嗎?會玩兒心機,甚至還會誣陷別人,黃瑩瑩因為那件事被整個珠寶設計界封殺了。”
韓默抱著江慧,不知道短短三個月居然發生了這麼多事,雖然韓默也被那個不擇手段的江慧嚇到了,但是此刻,在她懷裏不斷顫抖的江慧,仍然是那個民國小閨女,堅強而脆弱。
“這一次,你不要再離開了好嗎?”
那根牽著韓默內心的線,終於越繃越緊,緊緊地將韓默纏繞,她似乎已經喘不過氣來,但是她必須清醒,現在江慧願意抱著她傾訴自己的痛苦,可是,如果哪一天當江慧知道了她和陳沐的事,原諒這個詞將變得沉重無比。
“對不起,江慧,我必須離開。”
江慧絕望地望著韓默,眼神中充滿了無奈。
“你還記得我們小時候經常去康林市後山看夕陽的日子嗎?”
江慧點點頭。
“當時,我們在一顆樹上發現了一隻沒有母親的雛鳥,於是我們每天放學都會去草叢裏捉蟲子去喂那隻雛鳥,為雛鳥製作了一個可以避雨避風的鳥巢,看著那隻小小的雛鳥逐漸長大,逐漸成為一隻真正可以自由飛翔的鳥兒,有一天我們再去看它的時候,它已經不見了,或許是被誰捉走了,亦或者它自己飛走了,我們都會長大,小的時候彼此依賴,一起長大,可是現在,我們都有自己的生活,可以自由飛翔了。”
韓默看著江慧:“也許,從很久以前我們就已經不再需要彼此了!”
江慧緊緊地抱著韓默,任憑淚水打濕眼眶。
“你總是用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來搪塞我,你說的大道理其實我都懂,但是……,但是你至少給我留下一個聯係方式吧,即使不再彼此依賴,難道要老死不相往來嗎?”
韓默笑了笑。
“好。”
月光撒在海麵,江慧已經在韓默的床上熟熟睡去,而韓默始終睡不著。
來到海邊,穿著一件羽絨服,任憑冰冷的海風吹著。
明天她就會離開這裏,再次啟程,去一個陌生地方。
也許,她的一生會注定流浪。
“像老鼠一般再次逃跑,你到底是為了躲避誰?”
韓默轉身,夏塵封站在冰涼的海風中,月光將他的身影拉得很長,高大的身體擋在韓默的麵前,那張俊俏的麵容,在月光中仍然是那麼生動,那麼靈巧。
那張熟悉的麵龐,那張足以讓韓默窒息的麵龐再次出現,韓默正如夏塵封口中的老鼠,準備四處逃竄,隻是夏塵封是一隻明銳的貓,當然不會讓韓默這隻小老鼠再次逃跑。
他一把將韓默抱住,一口咬住逃跑的老鼠,不給她任何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