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有沒有女人說過(1 / 2)

我藏在牆壁凹陷進去的角落,嚴汝筠從天字號出來後直奔五爺的賭坊,並沒有朝這邊看一眼。

直覺告訴我,這個與我隻有幾麵之緣的男人,他的城府和那雙能洞悉一切的眼睛一樣深不可測。

我盯著那扇半開的門愣神愣了許久,他進去一直沒出來,隻有袂角偶爾在門框露出,裏頭不時傳出洗牌的動靜,還有男人說話的低沉聲,分辨不清到底是誰。

軟硬不吃,不受誘惑,冷靜自持。

怪不得五爺這麼欣賞他,所有男人的劣根,嚴汝筠身上都沒有。

我打了個哈欠,招呼保鏢讓他把五爺另外一個幹女兒請來陪著,我提前回去。

保鏢問我請誰,五爺最近專寵我,半個月都沒找喬倩,柳小姐身份比我們高出半級,也不會在這樣場合露麵,我問保鏢是不是有個在藝術院校表演專業的女孩,通過飯局和五爺勾搭上了,他說是有這麼一個人,但底子不幹淨,之前被養過很多次,五爺沒看上。

五爺這老東西口兒很刁,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偏偏喜歡嫩的,喬倩底子最髒,要不是打著名模的番號,想擠入五爺幹女兒隊伍,門兒都摸不到。

不過這群外圍裏我就服氣她,大部分都是賣弄美色上位,隻有喬倩,她長了腦子。

我讓保鏢看著安排,機靈點能陪五爺打牌就行。

我走出大門正要拐彎,忽然聽見賭廳角落處傳來一聲女人的叫喊,一名四十歲左右的婦女正撕扯著坐在牌桌上的男人手臂,麵容崩潰哭喊著要女兒,男人不理會,盯著手上的三張牌,有些懊惱摔在池裏,“真他媽臭手,一晚上光輸,前天我還贏了幾把,運氣這麼快就沒了!”

女人廝打他,見他無動於衷,索性一把撤翻了桌布,牌和籌碼像雪片一樣簌簌飛落,飄得哪裏都是,男人氣得反手一巴掌,將女人推倒在地,一桌子的賭徒被打擾也都非常不耐煩,罵罵咧咧讓男人去解決家務事再回來玩兒,不要掃別人興致。

男人被大家圍擊,也不敢怎樣,踢了匍匐在地上還沒爬起來的女人一腳,“敗家娘們,都是你晦氣的!哭哭哭,老子玩牌等運氣,你他媽在旁邊哭喪!看我輸錢你高興是不是?”

女人顧不得被踹一腳多疼,她哭喊著趴在男人腳下,死死扯住他褲腿,“把我女兒還回來!你這個混蛋,那是你親閨女啊!你賭得沒了人性,喪了天良,你怎麼不讓高利貸的人打死!”

男人怒了,再次抬腳要踢下,“媽的,你敢咒老子?女兒也是我的種,借你肚子生出來而已,我想怎樣就怎樣!”

他腳還沒有落下,一枚紐扣忽然從遠處的半空射來,不偏不倚重重砸在他腳踝,正敲擊在凸起的一塊骨頭上,男人捂著腳哀嚎,旁邊幾名正要上前解決的保鏢一愣,這枚紐扣從遠處射來,以斜向下的姿態,力道不但沒有削弱,更穿過了層層人海沒有誤傷,可見使出紐扣的人腕力極強,而且動作精準,不是一般打打鬧鬧。

保鏢等紐扣停頓在地上,才看清那是一枚金色的鑽石紐扣,輕飄飄彈落了好幾下才止住在桌角。

毫無重量的紐扣飛射這麼遠還險些把骨頭敲碎,保鏢一陣麵麵相覷,誰也沒說話,更不再上前。

人海之中很多桌的賭徒都停下,紛紛找是誰,我透過門縫看到最正中的位置,站著嚴汝筠,他點了一根煙,寬大的衣領豎起蓋住了半張臉,隻露出一對濃眉和深邃的眼。

人海嘈雜中,他遺世獨立,氣場十足。

煙卷夾在指尖沒有抽,隻是任由它燃著,將空氣內蓄滿煙氣,用來解癮頭。

他手指微微一蜷,煙被折斷,他扔在腳下,蹙眉留下一句,“我最討厭這種事,立刻處理掉。”

手下答應了聲,彎腰送他出門,“筠哥您慢走,我給您辦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