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 爾虞我詐(1 / 3)

洪芬被嚴汝筠陰森的目光逼得倉皇躲閃,她嘴唇顫抖注視跌落在腳麵的帕子不言不語。

郭澤路聽出她得罪了嚴汝筠,可她一個女人能做出什麼,覺得不嚴重想護個短,說幾句好話搪塞過去,可他剛張嘴就被嚴汝筠伸手止住,完全不買賬。

“郭主任即將喜得貴子,這樣的喜訊傳遍東莞,我是不是道賀晚了。不知郭夫人是否清楚這個消息,郭主任年近五十膝下兩女,能在這個歲數圓得子的美夢,的確應該春風滿麵。”

嚴汝筠一席話讓郭澤路徹底愣住,他其實根本不想這個歲數這個身份還被人罵老不正經,老來得子是好事,可要看落在什麼人頭上,他今天得子,明天就會被嚴查。

旁邊的洪芬慌了神,她急不可待拉著他想離開,可郭澤路怎麼會莫名其妙走,他不耐煩拂開洪芬的手,“嚴老板,這事您從哪裏聽說。”

“郭主任有這樣牙尖嘴利囂張猖獗的情婦,怎麼能把消息瞞得住呢。”

郭澤路反應了很久才不可思議看向綿羊一般的洪芬,她朝他搖頭,眼睛裏噙著濃濃的淚光,嘟囔著我沒有,不是我。

洪芬始終柔軟溫順,懷了兒子恃寵而驕也在郭澤路能夠忍耐的範圍內,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他沉默不語,嚴汝筠撣了撣自己胸口被光影放大的一粒塵埃,“我和郭主任雖然沒有共事,但我的性格你不會不聽說,我從不為難女人,除非她不識趣。她在街上羞辱我女人,張口就是有了你的兒子,誰也不能阻止她,這樣猖狂的話,郭主任不授意她敢嗎。”

能讓嚴汝筠毫不遮掩出麵討說法的,無非是站在旁邊的我,郭澤路有三段婚史,他很清楚女人間爭風吃醋,為了平息嚴汝筠的怒火,他連連點頭說是自己沒有管教好女人,犯下如此不可饒恕的過錯,還希望嚴老板大人大量,將這事揭過去。

嚴汝筠冷笑,沒有就此罷休,“幾句辱罵可以揭過去,那麼她甩了我女人一巴掌,郭主任也沒有說法嗎。”

郭澤路大驚,“還打了嚴老板女人?”

“如果不是我手下人趕到,讓她不敢再為難,今天我和郭主任一定不會這樣和顏悅色。”

他說完朝前探身,目光狠厲掃過郭澤路的臉,“我手上恐怕要沾點顏色才能平息這口氣。”

郭澤路從沒想到在自己麵前表現那般乖巧的女人背地裏惹下這麼多禍事,嚴汝筠錙銖必較,親自找上門來要說法,那些職位不如他、受了委屈隻能吃啞巴虧的人又有多少?他在仕途行走,得罪人太多是會遭排擠和孤立的。

洪芬欺辱別人,對方將賬記在自己頭上,他就算是一頭大象,那些獵狗抱成團將自己圍攻起來撕咬,也照樣會失血而亡。

郭澤路從口袋裏摸出一盒煙,他甩開緊貼自己謀求安全感的洪芬,朝前走了兩步站在嚴汝筠麵前,抽出一根笑意吟吟,“嚴老板,這是典藏版的黃鶴樓,比不了您的進口雪茄,馬虎抽一抽,您別嫌棄。”

嚴汝筠垂眸看了看,“這煙價格不菲,郭主任利用職權賺了不少。”

郭澤路臉色尷尬,他嘿嘿訕笑兩聲,“都在圈子裏混,別人手伸得長拿得厚,我也不能幹看著,這不是虧了自己嗎。誰還能在這個位置上幹幾年,後生可畏啊。當初的老局長哪個不是背地裏議論您和沈局,說一身榮光來得太容易,其實這麼危險的案子誰敢去,還不是您衝鋒陷陣。嚴老板勞苦功高卻兩袖清風,可人和人總有個差距,沒有我們這樣的攪屎棍,怎麼襯得出嚴老板清廉高潔呢。”

嚴汝筠沒有給他麵子,而是直接沉著臉把煙盒推開,“按說官場商場本該相互照拂,誰不知道這兩個圈子有太多不可告人的東西,牽一發而動全身。郭主任也不是什麼靠俸祿吃飯的人,既然我女人挨了委屈得不到說法,那我就按照我的方式來處理,江湖道義,你也知道。”

郭澤路被誓不罷休的嚴汝筠逼得毫無辦法,他一把扯過站在身後的洪芬,將她推到我麵前,“你自己惹的禍,現在嚴老板抓住不放,你自己來平息。”

洪芬恨毒了我當初橫插一杠奪走了她的機會,讓她白耽誤了三年才出頭,這三年的青春時光她用血淚鑄就,如果殺人不犯法,她早就把我做掉了,她在我麵前不隻是固執一份麵子,更有深仇大恨,即使她意識到嚴汝筠的威脅迫害有多大殺傷力,現在做什麼也晚了,她絕不會吐出對不起三個字。

“我怎樣平息?”

郭澤路說當然是用能讓嚴老板滿意的方式來平息。

“不是我。”嚴汝筠麵無表情打斷他的話,他將我手握住,往身邊拉了拉,“是她。”

洪芬被刺激得幾乎要發瘋,她想不通為什麼嚴汝筠會看上我,一個過去沾滿灰塵沒有清白家世和顯赫背景的外圍,竟然在風月場上殺出一條血路,擄獲了金字塔頂尖的男人。

她梗著脖子沒有絲毫妥協的意思,“我沒有做錯任何事,我為什麼要讓別人滿意,難道我自己的生活還要依附在我根本不認識的人身上?是我道了歉就能得到房子得到金錢,得到我想要的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