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 風流(1 / 3)

紅衣太太摸了摸自己有些鬆垮的盤發,“嚴先生是風流才子商業巨賈,身邊的女人不論是誰,曾經有過什麼身份,那些都無所謂,他做什麼都是對的。汙穢是人嘴潑上去的髒水,如果男人願意,給女人洗洗就掉了,自己女人什麼德行都不計較,外人管得著嗎。世俗道德對於嚴先生沒什麼不能寬恕,像我們也沾了先生的光坐在這裏,但你出軌試試,不扒下你一層皮。”

年輕女人笑著給她杯裏斟了一點酒,“您都活成了人精,沒您不知道的。嚴先生也有三十四五了吧,這突如其來的消息破碎了多少千金名媛的美夢。有個叫什麼的,好像對嚴先生愛慕很久,很多場合也碰到過,旁觀人都看出來了,沒想到嚴先生舍近求遠。”

“別猜這麼肯定,孟太太不說了嗎,感情這些事變數很大。”

短發女人說完又意識到什麼,她咧開嘴笑了笑對我說,“您別往心裏去,我可不是說您,您已經站在嚴先生身邊了,怎麼會沒有名正言順那一天。我也隻是說萬一,這個萬一會發生在我們身上,絕不會發生在您身上。”

白夫人坐在我旁邊安靜喝茶,對一切都充耳不聞,直到我對麵的年輕女人非要逼問我五爺怎麼倒的,又怎麼擄獲嚴先生這樣難堪的問題時,白夫人牙齒叼住一片墨綠色的葉子,蹙眉吐掉,發出很大的一聲動靜,“苦死了。”

侍者給她拿了一塊糕點,她咬了一口說,“舌頭嚐到苦味能用甜食遮住,一會兒就不苦了,說錯話身體嚐到苦味,躺在醫院十天半個月都好不了,所以吃東西小心,說話更要謹慎。”

年輕女人看了她幾秒,臉上笑容收了收。

紅衣太太招呼我們玩麻將,孟太太剛和她吵過,理也沒理,白夫人不會,短發女人被其他桌的太太叫走,這一桌能上手的就隻有我和白衣太太還有坐在我對麵的年輕女人,正好四個人湊了一局。

我想起來柳芷倫牌癮很大,她玩兒這個能玩兒一天一夜不眨眼,也不打哈欠,我陪過她幾次,她最煩別人聽牌,她這人手很臭,經常給人點炮,點完了那人眉開眼笑給她道謝,她甩錢時候臉耷拉得老長。

她不缺錢,但她計較輸贏,人上了麻將桌不都圖贏嗎,就想要找樂子,誰還能指著賭博發家致富。

不過真有靠這個發大財的,比不了澳門賭王聞名全國那麼大腕兒,但最起碼也是富甲一方,比如秦彪,包括看上喬倩的常爺也是,甚至東莞底層流氓裏最有名氣的刀狗,指著在牌桌上出老千玩兒花活買了兩套宅子。

刀狗當初贏錢最狠時候還有幾個小弟,他過生日小弟到溫姐這裏請外圍,要給刀狗助興,當時沒人樂意去,雖說他也挺有錢,手腳蠻大方,可他畢竟是上不了台麵的下三濫,和秦彪嚴汝筠這樣混黑道的大哥完全不一樣,在混混兒土匪麵前是哥,在真正的爺麵前連裝孫子都不配,模特為了賺錢一旦陪了這種客人,身價立刻就掉下來。

刀狗當時開了一晚上一萬的價格,這價格意味著什麼,被害死的帝都第一花魁才九千,真是給足了模特麵子,當時盧莎和洪芬都還做這個,倆人都想去,最後盧莎去了,被搞了個半死,溫姐帶著人接她回來時腿都劈不開,愣是給抬上車的,錢得分從誰口袋裏賺,一萬聽著很誘惑,不是刀狗這種人掏的,他不玩兒回本能放人嗎,地位能力決定了男人的氣度,這是永遠的真理。

土包子就算一夜暴富,扒皮剔骨最後剩下的那點玩意兒也還是土包子。

不少小姑娘天天做夢當大哥的女人,這年頭敢自詡哥的太多了,十個裏麵九個是不要臉的王八蛋,剩下那個是宋錚舟這樣的男人,有城府有身手,可照樣要給嚴汝筠打工,當左膀右臂的將軍,當不了運籌帷幄的帝王。

麻將牌我是跟著柳芷倫學的,總共也沒幾次,換了一撥人玩兒法變了,剛打一圈她們就瞧出來問我是不是玩不熟,白衣太太摸了一張南風直接丟了出來,“不熟怕什麼,嚴先生在背後撐著,輸幾百萬也不在乎,你們還想和他女人比誰兜裏揣得厚呀?”

年輕女人坐在我上家,我下家是紅衣太太,她們可能都要胡了,眼睛盯著牌冒綠光,“半年前嚴先生在新標賭場玩兒德州撲克一晚上贏了一千六百萬,把半個東莞都震了,桌上那點門道跟吃家常便飯一樣,他是逢賭必贏,攢下大把賭資給自己女人過癮還不是小意思。嚴先生不缺錢,他那錢焐得都要發黴了,嚴夫人還不趕緊拿出來曬曬。”

旁邊一桌的幾位太太抻著脖子往這邊看,聽到她這麼幽默撲哧發笑,“原來這位就是嚴先生的夫人,都沒聽說他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