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朝陽起,晨光豔豔。
鳥兒清脆甜美的啼叫在不遠處的山間傳來。
從窗外透進來的陽光正好照耀在蕭向挽的闔著的眼皮上,她緩緩地睜開眼睛,模糊的視線眼前一片白茫茫,她緩緩地坐了起來,揉了揉眼睛,看清周圍的景色,才知道這裏是客棧的房間。
一夢方醒,有一種什麼都不知的感覺。
蕭向挽坐在床榻上,靜靜地坐了會,忽得想起明日就是父親蕭世峰的壽辰,那麼蕭鈞明日應該就會趕回去。
看了看現在的時間,太陽還不高,應是剛天亮不久。
蕭向挽起床,肚子就咕咕地叫個不停。
她來到一樓,不出意外又見到戰嘯已經在那坐好。
蕭向挽真不知,怎麼戰嘯總是起得這麼早,總能在她醒來的時候就看見他已醒了。
難不成,他是一整夜都沒睡,一直坐在這裏嗎?
蕭向挽走到他的那邊,走近才看到,桌麵上已經點滿了一堆吃的,豐盛地看上去完全不像是早膳該吃的,而是晚膳時吃的。
“來了,吃早膳吧。”戰嘯道。
蕭向挽聞言,坐了下來,二話不說地就抓起一個雞腿啃了起來。
她昨天忙碌了一整天,因為太累,沒吃東西就睡著,說起來肚子早就已經餓得不行。
戰嘯讓她吃,她也就不顧形象地大快朵頤。
一個紫色的人影,在她的身旁落座,蕭向挽抬頭望去,見到來人是唐晏廷,被嚇了一跳,被口中還未咽下去的雞腿嗆著。
一杯清茶遞了過來,蕭向挽連忙搶過來,一口喝了下去,氣才喘了過來。
“向挽胃口可真好,一大早就能吃這麼多。”唐晏廷笑臉盈盈地說道。
蕭向挽見到他的到來,有些不解。
唐晏廷之前都是偷偷摸摸與她見麵的,怎這會當著這麼多麵,光明正大地來到她的麵前,嚇得差點給咽死。
“唐二公子過獎了,我現在在長身體,所以胃口就比較好點。”蕭向挽道,手裏的雞腿不知道該放下去,還是該那在手上,有些左右為難地看著唐晏廷。
唐晏廷道:“是的,你這個年紀正好是長身體的時候,多吃點,不用顧及我,我已經吃過了。”
蕭向挽假裝地笑了笑,其實她也沒想過要請唐晏廷吃早膳。
她的身上一文錢都沒有,出來夜尋,靈俠院也不給弟子吃住都給銀子,都是弟子自己給銀子的。但是沒銀子的弟子,可用在夜尋裏得到的東西來給先生換銀子,或者是賣給其他的人,以此來換得夜尋下去的銀子。
蕭向挽的所有費用都是戰嘯給銀子的,戰嘯而已沒問過她要給什麼東西,蕭向挽就當什麼也不知道。
靠戰嘯銀子過日子的她,怎麼可能有銀子請唐晏廷吃東西?
蕭向挽低著頭,喂著餓了一天的肚子,隻是漸漸地她就快吃不下,因為——唐晏廷一直在聽著她。
他的視線很是怪異,而在旁側戰嘯的視線也很是不自在,灼熱地狠狠地似憤怒般的視線盯著蕭向挽,似乎在問——你什麼時候招惹來了唐晏廷。
蕭向挽咽下喉中的食物,抬頭看向唐晏廷,微微笑道:“唐二公子,請問你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事。”
“那你坐在這裏是做什麼?”
“就是想看看你。”唐晏廷微笑地說,“初見你的時候,你一臉的麵黃肌瘦,細手細腳的,一看就是沒好好吃過一頓飯。而且或許是因為你瘦弱的樣子,站在眾人麵前也是畏畏縮縮的,就跟小羊進了狼群一樣,看著是那麼的不顯眼和可憐。但是,誰又能知道,你原來是這麼厲害,而且,現在長了點肉,還挺可愛的。”
說著,唐晏廷就動手,捏了捏她的臉頰。
蕭向挽被他一碰,一身雞皮疙瘩都起了。
唐晏廷可是今日吃錯藥了,怎突然如此地詭異?待她的感覺也與之前兩次截然不同。
“我們西院從來不會虧待院中的弟子,她在我們的院子,怎能不長胖?”戰嘯忽得出聲。
蕭向挽小心翼翼地抬頭望去,戰嘯麵露不悅之色,黝黑的眸子冷冷地瞪向唐晏廷,帶著怒意。
唐晏廷聞言,抬頭看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望去的視線帶著幾分的挑釁。
“要是向挽跟著我的話,我定會將她養得更好。”
戰嘯一停,身子猛地一震,望去的視線更是冰冷。
“她初到你們東院,就受你們排斥,說你會將她養得更好,哼!”戰嘯冷哼一聲,“若是她沒有將自己的能力表現出來,你們怎可能會對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