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一偉來了電話了,說死者的老母親和妻子都安全送到家。張誌遠有氣無力地“嗯”了一聲,又道:“一偉,你現在困嗎?”
陸一偉不知張誌遠想說什麼,疑惑地道:“張縣長,我不困!”
“哦。”張誌遠道:“找個安靜的地方,我想喝酒。”
“好,您等著,我這就過去接你!”陸一偉開著張誌遠的車快速駛到醫院門口。
陸一偉帶著張誌遠來到牛福勇的住處,這處住所已經被陸一偉臨時征用,房間收拾得還算幹淨。
張誌遠進門後脫掉外套,蜷縮著躺在沙發上,臉上寫滿疲憊。
陸一偉見此從臥室找了件毛毯給張誌遠蓋上,自己去廚房翻箱倒櫃找酒。找了半天,還算有收獲,待他拿著酒興高采烈地來到客廳時,張誌遠已經鼾聲四起,呼呼大睡。
陸一偉回頭看了下牆上的掛鍾,時間已指向淩晨3點多。今天一天,他也累了,隨即關了燈,輕手輕腳回到臥室。
陸一偉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覺。今天發生的事簡直是一場災難,既驚天動地,又疑點重重。商販們為什麼突然跳出來對一個子午須有的事討要說法?誰是組織者?現場為什麼又會出現趙誌剛的人?他們又充當什麼角色?劉克成為什麼親自給蕭鼎元打電話要求放人,他從中又扮演什麼角色?還有死者為什麼莫名其妙地被刀捅死,這麼做的目的又是什麼?整個事件的策劃者針對的是誰?又出於何種目的……
陸一偉已進行過大膽假設:劉克成是策劃者,張樂飛是主謀,趙誌剛是具體實施者,而針對的正是張誌遠。這個假設讓陸一偉嚇了一跳,他不敢相信這是真的。為什麼?劉克成為什麼要如此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嗎?
太恐怖了!這是一場血淋淋的政治鬥爭,絕不亞於當年與楚雲池的鬥爭。在玩手段上,張誌遠顯然不是劉克成的對手。陸一偉隱隱擔心,禍水會不會再次引到自己身上?難道又要重走老路嗎?他不敢往下想。
第二天早晨,陸一偉早早起來就去外麵買了些豆漿油條,待他回來時,張誌遠已經醒來,躺在沙發上一邊抽煙一邊看著早間新聞。
陸一偉把早餐端到張誌遠麵前,道:“張縣長,乘熱吃,不和您口味的話我再去煮點泡麵。”
張誌遠那有心思吃飯,隨即道:“蕭鼎元那邊有消息沒?”
“還沒,我現在打電話詢問。”陸一偉掏出手機,走到陽台上詢問起來。
蕭鼎元在電話那頭道:“初步結果已經出來了,死者是刀傷,根據傷口的深淺和紋理分析,是有人專門從背後捅了一刀。今天我們將展開外圍調查,尋找作案工具和目擊證人。不過取證的難度相當大。”
陸一偉把了解到的情況彙報給張誌遠,張誌遠氣得用拳擂桌子,咬牙切齒地罵道:“簡直是喪心病狂,令人發指。你告訴蕭鼎元,這個案件必須給我查個水落石出。”
陸一偉終於鼓起勇氣道:“張縣長,你不覺得整個事件有些蹊蹺嗎?”
張誌遠冷笑一聲道:“何止蹊蹺,簡直就是詭異,傷及平民百姓,算什麼英雄好漢,有種的直接衝我來啊,老子不怕你!”
陸一偉安慰道:“張縣長,您消消氣,越是這個時候,你越要沉得住氣,你越沉得住氣,就有人越著急。”
“對!我要沉住氣!”張誌遠道:“我不僅要沉住氣,還要給他們一個大大的新年禮物。盡快啟動‘風暴行動’,我現在要改變策略,先從趙誌剛下手,就以此案件為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