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麼呢老羊頭,鬼鬼祟祟的,一臉沒安好心的樣子。”秦風故意顯得很惱火,很有點惡人先告狀的意思。
羊蠍子嘿嘿地笑了兩下,擺著手說:“沒什麼,該我們值夜了,我這不是叫醒你嘛。”
“噢,你先去看著篝火,我去撒泡尿。”秦風說道:“三點鍾是夜最深的時候,這個時候最容易出事,更加不可麻痹大意。”
羊蠍子搖著頭走到篝火旁,用一根樹枝挑了挑柴火,又加上幾根硬柴,把火撥弄得更旺一些。人老了,覺少,但是這幾天連續趕路,確實消耗了太大的精神,羊蠍子也感覺睡不夠。
羊蠍子一邊撥弄著火種,一邊打著哈欠,拿出旱煙袋來點燃一鍋煙抽了起來。正抽著煙,忽然感覺後背有一種如芒在背的感覺,非常的不舒服,像是有人在盯著自己,或者什麼不懷好意的東西正在靠近自己,後背一陣發冷。
猛回頭,羊蠍子卻什麼都沒看到,背後空空如也,隻有漆黑得伸手不見五指的森林,但是那種如芒在背的感覺並沒有消失。叢林之中,一定有什麼東西正在盯著這裏,肯定沒什麼好意。
秦風撒完一泡尿,打著哈欠走到篝火旁,在羊蠍子對麵坐下來,背對著河流,正對著叢林,這樣兩人互相能看到對方背後。秦風最討厭的就是把後背留給敵人,那樣讓他感到極度的不自在,不安全。
“你咋了,臉色這麼難看。”秦風看著羊蠍子問道:“沒睡夠是吧,要不你再去睡一會兒,我一個人值夜足夠了。”
羊蠍子擺擺手,說道:“不是,我怎麼老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好像有人盯著我們,隨時可以對我們發起攻擊。這種感覺很強烈,可是卻找不到人,你說這是咋回事?”
“這有什麼奇怪的,自從出發以後我就一直有這種感覺,都習慣了。你盜墓多年,下了那麼多墓穴,膽子應該賊大,怎麼老了老了反而膽小如鼠了。連鬼神你都不怕,還怕人嗎?”秦風哂笑道。
羊蠍子被說得有點不好意思,盜墓一生,幹慣了這個行當,臨老了也沒多少家當,無兒無女的,幹著這斷子絕孫,有損陰德的勾當也不知道圖了個啥。如今他的全部希望都在兩個徒弟身上了,希望他們這次之後金盆洗手,徹底退出盜墓的行當,做點幹淨的小本生意,生兒育女,過普通人的生活,這才是真正的幸福生活。
“哎,幹上這一行,想退出是很難的。我也想過平淡的小日子,可是習慣了這種生活,歇息一段時間就會忍不住手癢,隻要聽到哪裏有沒開發的墓穴就忍不住好奇走一遭。我認識的人,基本上都是跟這一行有關的,不論是盜墓的,還是買賣文玩的,或者是拉皮條夾喇嘛鐵筷子,手上哪個沒沾過墓穴裏出來的東西?
別的不說,博物館大部分的文物不都是從地下啟出來的嗎,隻是人家是合法的,我們是非法的。吃上這碗飯,別的飯吃著就不香了。”羊蠍子很坦誠地說道。
這倒是實話,有的人一旦從事某種特殊行業,就有了心癮,很難治愈掉。譬如小偷,偷過幾次得手嚐到甜頭後,就開始習慣性偷盜,哪怕被抓住了,或者被判了刑出來還是有這個毛病,心癮難除,簡直就是一種疾病。盜墓的人,也有人幹上這一行之後祖輩都幹這一行。
“你還真是幹一行愛一行啊,這點倒是值得推崇。其實我挺好奇的,我聽說你們盜門也分門派,有南派和北派之分,南派和北派也分了流派,而且這一行可以說是曆史悠久了,最早的摸金校尉就是職業幹這個的,而且是曹操自己培養的一支軍隊,專門挖掘墳墓補充軍姿。我也隻是聽過一些皮毛,你應該懂得更多,給我說說唄。”秦風閑來無聊,摸出一根煙來點燃,看著羊蠍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