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兒!”風瑾瑜騰地就站了起來,瞪大了眼睛打量著風瑾瑤,“瑤兒你沒事了嗎?”
“我沒事,”風瑾瑤牽起嘴角微微一笑,隻是那笑容似乎透著幾分虛弱,“抱歉又讓哥哥擔心了。”
“說什麼胡話!我是你哥,不為你擔心還能為誰擔心?”風瑾瑜抬手想在風瑾瑤的腦袋上拍一下,可手都要落下了,卻又改了動作,輕輕地摸了摸風瑾瑤的腦袋,“不過你是不是也該跟為兄說實話了?”
風瑾瑤垂眼,片刻後才道:“有些事我也不知道該如何跟哥哥解釋,哥哥還是問大公子吧。”
風瑾瑜板起臉來:“瑤兒,你這是瞧不起為兄?你說了他能聽懂的事情,為兄也能聽懂!”
風瑾瑤一愣,旋即輕笑著搖了搖頭:“哥哥,我不是那個意思,不管是我還是言歌都從來沒有對大公子解釋過什麼,大公子所知道的事情都是他自己看到的、自己想通的。”
風瑾瑜固執道:“可為兄隻想聽你說。”
他自己親妹妹的事情,他為什麼要從楚紹那裏打聽?
風瑾瑤緩緩道:“哥哥從來不問我習的是什麼靈術,哪怕親眼見到它的不同,哪怕猜測到它的不凡,哥哥也從不幹預,我不說,哥哥就不問,我要修習這樣的靈術,哥哥就縱著我、容著我,是信任也好是溺愛也罷,我很感激哥哥的不聞不問,因為即便哥哥問了,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頓了頓,風瑾瑤又道:“因為修習的靈術與眾不同,所以我看到的、我聽到的、我感受到的都是與眾不同的,那些事在我看來是那樣的理所當然,可對你們來說卻是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才能說通。大公子曾經修習的靈術跟哥哥修習的靈術同源,如今修習的靈術又跟我所修習的靈術同源,因為這個,我才覺得由大公子來向哥哥解釋是最合適的。”
千年不見她還能跟言歌、跟如雪談笑風生、高談闊論,那是因為他們擁有共同的過去,在那段過去裏,他們所見相同,所聞相同,所感相同,他們曾誌同道合地生活在相同的世界裏,而她跟楚紹、跟風瑾瑜之間之所以沒有那種默契,正是因為他們未曾見過同樣的世界,她還不能適應這個安逸的炎洲,而他們也沒見識過曾經那個血雨腥風的炎洲。
所幸,楚紹成了那個一腳留在風瑾瑜的世界又一腳踏進她的世界的人。
風瑾瑜還有些不情願,但他也甚少會違背風瑾瑤的意願,這一次同樣也是:“好,那為兄待會兒就好好問問他。為兄瞧你這臉色還是有些難看,你要不要再進去睡會兒?”
不等風瑾瑤答話,楚紹就說道:“還睡?再睡要睡傻了!”
萬一又睡不醒了怎麼辦?反正她已經睡了快一整天了,少睡半宿不礙事的。
聽楚紹這樣一說,風瑾瑜突然意識到他說錯話了,連忙改口道:“大公子說得有道理,再睡下去你可要睡傻了,之前一直在趕路沒有辦法,現在既然到了薩迦寺,為兄帶你四處轉轉去。”
風瑾瑤嘴角一抽,抬眼望了望天:“這個時候四處轉轉?不會被當成可疑的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