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看了風瑾瑤一眼,見風瑾瑤淡定自若,趙氏心中佩服,而後便從庫房的門邊走開,湊到下人堆裏去指揮下人搬運要用的物品。
見狀,風瑾瑤隻笑了笑。
陳氏和風瑾秀很快就從庫房裏出來,火燒眉毛了似的:“金絲紅綢呢?”
桃花眼中流光一轉,風瑾瑤十分無辜地眨眨眼:“二嬸,可沒人說那些金絲紅綢在庫房裏。”
“不在庫房?”陳氏皺眉看著風瑾瑤,“咱們府裏的庫房一共三座,存放在這座庫房裏的全是精貴之物,每年臘月一到我就令人在裏麵收拾出一塊地方,專門用來放金絲紅綢,為什麼今年就換了地方?那金絲紅綢是何等精貴的東西,若不小心勾壞了你們誰擔當得起?”
風瑾瑤淺淺笑道:“二嬸莫慌,那些金絲紅綢是我向老太爺請示之後帶走的,我還特地讓張管事向二嬸稟報一聲,怎麼?張管事什麼都沒跟二嬸說嗎?”
“張管事?”陳氏狐疑,“哪個張管事?”
“張平張管事啊,”風瑾瑤眨眨眼,“二嬸不知道他嗎?可他不是二嬸派給四嬸的幫手嗎?”
眼神微變,陳氏揚了揚嘴角,扯出一抹略顯僵硬的笑容:“那張平的確是府裏的一個小管事,手腳麻利、做事機靈,但卻不是我特地派給你四嬸的,往年他就負責這些事情,今年我沒有另作安排,他就還是做去年做的那些事。”
“這樣啊,”風瑾瑤點點頭,“我就說二嬸不會是有心給四嬸使絆子的,那張平啊,機靈是機靈,隻可惜這機靈沒用在正地方,若是在二嬸手下辦事,二嬸經驗老道,自然能用得好,可四嬸今年才剛接觸這些事,哪裏應付得了那種賊皮賊骨的人?我就說二嬸不會選一個這樣的人來給四嬸添堵的。”
“是這樣的嗎?”陳氏暗暗咬牙,麵上卻隻能笑著,“二嬸我隻知道那張平機靈,他在我麵前可從沒耍過什麼花樣。”
風瑾瑤慢悠悠地說道:“二嬸您手段高明,將闔府上下都收買得服服帖帖的,他們自然不敢在您麵前造次。”
“什麼叫收買?”陳氏惱怒,“瑤兒,說話可要講證據!”
“我說了收買這個詞嗎?”風瑾瑤無辜地眨眨眼,“哎呀!真是對不住二嬸,是我說錯話了,老太爺就總說我心直口快,這張嘴早晚要惹出禍事,看樣子我可真得好好管管我這張嘴了,幸好二嬸您是自家人,不會與我計較。”
陳氏突然覺得胃有些疼,讓風瑾瑤給氣的。
因為有段日子不在家,所以風瑾秀並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隻是看到風瑾瑤和陳氏這口蜜腹劍的樣子,風瑾秀總不會去幫風瑾瑤就是了。
“瑤姐姐,臨近年關,府裏事多,我娘和三嬸、四嬸為了能好好過個年都忙得不得了,瑤姐姐可別想一出是一出地添亂了。”
“秀妹妹這話說得可真叫姐姐我惶恐,”風瑾瑤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副害怕的模樣,“那批金絲紅綢是十來天前送進府裏來的,經下麵的人和四嬸查驗之後都已經入庫五六日了,我是昨兒突然想出一個好點子,這才向老太爺請示將那批金絲紅綢取了出來,用的都是風隱衛的人,這事兒我可跟四嬸打過招呼,也知會了張管事,是張管事說他正好有事要去鈴蘭院找二嬸,我才讓他幫我捎個話給二嬸,若早知道他不守信諾、怠忽值守,昨兒我就自己往鈴蘭院跑一趟了,若是那樣,二嬸和秀妹妹也不必特地往庫房跑一趟,搞得現在我們三個人都堵在庫房門口,還真是給四嬸添了亂呢。二嬸您也是的,要來庫房好歹也先差人來知會一聲啊,您說您這正巧趕上他們忙進忙出的時候,萬一不小心磕著碰著了可該如何是好?年節將至,您可是咱們府裏的頂梁柱,千萬要多保重身體啊!”